雨停了,连夜里的薄暮也渐渐散去,露出星光点点,关觅坐在病床上,几时没见过这样的星光,她也不记得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再抬头看,只是习惯看着脚下的路,因为她害怕抬头看的时候,脚下却踩进深渊。
见过一次鬼难道还不怕黑吗?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关觅看见来人,顿了顿,倒在床上,不去理会。
那人拉开床前的椅子坐下,一个就这么背对着,一个就这么默默的看着。
“还好吗?”他轻声问,第二天去找她,才知道那天她生了病,进了医院。
不好,因为你,所以不好。
“病的厉害吗?”
心,病的很厉害,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就算哪天伤口愈合,也无法见人了吧。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哎”蒋暮谦淡淡的说道。
你总是喜欢这样的借口,来骗自己。
“回到我身边好吗?”
为什么这句话,你整整晚了五年。
“蒋暮谦”关觅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个人。
“嗯”蒋暮谦轻声回答。
“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她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不好”
“你还是不明白,我和你注定了,不可能,哪怕我们现在在同一个城市里,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呼吸同样的空气,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是蒋暮谦,你高高在上,我不过是你们这些踩在脚下的脚底泥,懂吗?”
那一刻理智战胜了感性,真话还是假话,早已分不清。
“就算是脚底泥,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蒋暮谦将侧着身体的关觅拉了过来,好让她去面对自己。
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可那又能怎么样的,难道要当年的事在重演一次吗?
“哈哈~”关觅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觉得这么可笑,蒋暮谦你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别玩了,你想玩,有大把女人陪着你玩这种虐.恋情深的戏码,在我这耗着干嘛,是不是想让我一下扑到你的怀里,说什么好,我们再也不分开,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
“别这么幼稚了好吗?你堂堂蒋少,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死吗?”关觅笑着对蒋暮谦,她已经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蒋暮谦不理,只是将她拥入怀中,许久放开她,亲亲在额头上一吻。
“你休息吧,我明天在来看你”蒋暮谦起身离开,她就是这样,装作漠不关心,只是害怕,关觅,你这个胆小鬼。
蒋暮谦走后,关觅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虽然嘴角是在微笑,但眼泪早已抑制不住的流出来,人长大了,常常需要伪装自己,即使再难过也要笑着面对,即使心里早已眼泪决堤。
两个人的故事,偏偏被第三个人看到,那滋味并不好受,年梓扬透过门上的窗户,看着关觅,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轻轻放下,自己靠在墙上,不做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