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看着昏睡的风影,有些头疼地想着怎么解释这鹰卫队的事,毕竟自己是因为“无力反抗”才被风影“掳掠”出来的,可这影卫的实力分明是不可能让自己出事的嘛,馨儿用力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极度的恐慌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疲劳,馨儿禁不住握着风影的手也睡了过去。银鹰扭头看了看,把那被剑划落的帘子重新挂了上去,才稳稳地赶起马车。
馨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银鹰,怎么这么吵?”
“回阁主,平河县到了。”
馨儿一喜,赶忙掀开车帘子望了出去,果然,外面的热闹堪比京都,虽然已是傍晚,可人来人往依然热闹非凡。
“银鹰,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来吧。”
“阁主,我们在平河有分点,金风玉露都有点在这里。您看,我们是不是……”银鹰提议道。
馨儿考虑了一下,的确,在自己的地盘治疗起来也保险,可是住医馆的话……馨儿咬了咬了唇,“去玉露阁。”
银鹰奇怪了,居然不去金风阁,可阁主的命令做下属的不能质疑,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银鹰虽然疑惑,可是行动上直接去了平河县的玉露阁。
从后院通了暗语,来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暗阁,馨儿吩咐人通过相连的暗道去医馆取了药和银针,就嘱咐所有鹰卫队休息,她知道,那只狡猾的狐狸正在平河县,迟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鹰卫队的每个人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而今天第一天,又在玉露阁内,他们一定是安全的,所以才放心地嘱咐所有人下去休息。护卫工作暂时交给了玉露阁里的影卫。而且又通知了平河县所有的阁内高手,全力盯着刹盟的一切行动,只要他们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馨儿可以马上做出反应。安排好一切后,馨儿随意用了点吃的就独自守着风影为他进行治疗。
烛火下,风影的脸色看上去没有那么苍白,可是那嘴唇的颜色却泄露了他的憔悴,馨儿心疼地抚着他的脸颊,咬了咬了牙,帮他把衣服脱下,准备为他治疗伤口,衣服褪尽,那一道道伤口狰狞地裂着大口,已经凝固的血让伤口的颜色成了一种暗黑红,皮肉往外翻着,左前胸的那一刀深可见骨,馨儿死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用另一种痛不让自己哭出来。清洗、消毒、缝合,从前胸到后背,再到手臂,从重到轻,从深到浅,整整十七刀,十七个伤口,刀刀见骨,直到子时过后,伤口才处理好,馨儿几乎虚脱。看着风影那没有一块好肉的皮肤,新伤、旧疤,这些伤痕都代表了风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危险。此时馨儿已经没有力气去为自己清洗,她直接脱了鞋子,躺到了风影的边上,小心地避开风影的伤口,一只手握住了风影的手,沉沉地睡去。
风影感觉自己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怎么也挣扎不开,突然一阵清凉的感觉让像是指引他走出的方向,他拼命的想要抓住那股清凉。突然,一股剧烈的痛意席卷而来,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睁,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像是女孩子的闺房,整个房间特别的柔和温馨。
风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馨儿,冷洌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他知道,一定是馨儿为自己包的,上面那小巧的蝴蝶结,上面还残留着馨儿的味道。自己的右手手掌内正放着一只小手,这只小手冰凉冰凉的,他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在昏迷的时候,正是一股清凉把自己从迷雾中带了出来,那原来就是馨儿的小手,可是馨儿的手好凉!
风影咬着牙,把被子往馨儿身上挪了挪,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可是风影却做得满头大汗,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让他无法再动弹半分。终于,风影忍不住轻呼一声,馨儿立刻惊醒了,她转头一看,开心地叫道:“影哥哥,你终于醒了!”她把手覆在风影的额头感觉了一下,幸好,没有发烧,可是怎么会有汗?馨儿有些疑惑,再一看被子,她明白了,有些生气地看着风影:“影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啊,不能乱动的,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把伤口缝好,你要是乱动再把伤口弄裂了怎么办呀!”
风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没事,你的手……好凉!”馨儿的眼眶红了。她低着头避开风影的眼睛,轻声地说:“我要你活得好好地做我的相公!”
说完,直接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风影整个人愣住了,他听到了,他听到馨儿说:相公,他听到馨儿说:她要自己活得好好地做她的相公!
风影的眼中闪着复杂的眸光,他配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一道鸿沟,而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区别,一个是高门嫡女,而自己是一个卑贱的杀手,一个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贱种……风影选择了逃避,他假装没有听到馨儿的话,直接把眼睛闭上,尽管心里惊涛骇浪,可面上一片平和,看上去像是真的睡着了。
馨儿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风影的回复,有些气闷地把被子拿开,直接瞪视了过去,看着风影云淡风清的表情,再仔细一看那微微抖动的睫毛,她知道,风影根本没有睡着,他又在逃避了,馨儿有些受伤,自己都已经没脸没皮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可是风影却是……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吗?难道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两个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一夜无话,两相伤怀。
第二日就传来消息,刹盟的人更在搜捕各个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