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边境,唯有两国零落的界碑横在中央,界碑用坚实的岩石,这些岩石菱角分明,错落有致,宛如人工雕刻,其上有着两国不同的文字,当然一为周,另一则为楚。
边界两边,此刻矗立着两方势力,分别为周楚二军,楚边漫山遍野的步卒,气势彷如浩瀚起伏的海水。再看看周军这边,却是一个百人步卒队,对比异常鲜明。
这个百人队便是驻扎在边境黑风寨的那个百人队,昨晚他们的巡逻士兵发现几个楚兵进入,当即进行训斥,将其赶回了楚国。不过却没想到迎来了满天繁星的楚军。
“这下子糗大了!”
一位年近五十的周军老卒屹立众人前方,手中青铜戈矛拄着,虽然强压着心中的惊恐,但那种不平静的心情,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想必这么大的场面,他活这么大的年纪,还真是没见过。
黄昏已过,夜色已是神秘的即将来临,唯有浩瀚苍空以及漫山遍野的楚兵身影可以望见。周围漆黑的树林随着大自然秋神打秋风,寒冷刺骨的阴冷气风袭打在这些弱小的团队。
鼻头拔凉拔凉的,身体也是瑟瑟抖动,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要不是主公法令颇严,这些人早就掉头跑了。自己跑容易,不过这么多的楚兵进来,那还不是祸害无数家乡父老,怀着这么个心思,这位年纪稍长的百夫长押着众人,跟着楚军对视着。
就这样,百余周军在这寒天冻地十分,握着寒冰一般的青铜矛戈,静静的矗立着,他们煎熬的尽力而为,盼望着属于他们心中的救心,他们心中的王。
呼啦啦,呼啦啦,对面楚军步卒从里到外,**般自然而然划开一道口子,十余禀数丈高的楚军大旗在凌冽作响,由于旗帜格外高大,这些士卒,一般四五人都难以定住,于是需要一些奇葩大力士操纵。
人群开口,从中飞出一员大将,模样严肃冰冷,头顶红缨红盔,身穿红色铁铠,一把丈二巨斧双手并缰紧握着,猛冲到了楚国界碑,才勒缰立马。
望着眼前这些乡巴佬般的周军,屠云山眼角里显出一抹不屑,视线淡淡的直视周国疆土,接着一声威严怒喝。
“尔等残兵,大胆狂妄,竟敢当我楚兵,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句雷霆咆哮,屠云山发泄心中的气氛,一个小小的周国,要不是身份特殊,自己早就毫无顾忌的冲杀进去了,何必这么费事。
本来屠云山以为自己这一喝,一定吓得这么点周军心里最后防线崩溃,不料却是大大的失算。
这些人脸颊微微不自然,不过看着前方依旧屹立的老卒,却是更加的镇定,冰冷的青铜矛手汗上倾。
缓缓上前一步,这老卒略微按捺下激荡的心情,满脸恭敬地说道。
“这位楚国大人,此地乃我周国边境,卑职有守土职责,实在不敢让大人部众越过。”
老卒声音中透露着对国家的忠诚,和守土的无奈。
“是吗!本将要是偏过不可呢?”
屠云山不觉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眼睛微眯,显得阴翳非常。今天真是有趣,遇见这么个不识时务的傻逼。
见到楚将非常执拗,这位老卒愤然后退大叫。
“大人若是要犯边,请踏着老朽的尸体过去。”
老卒此刻没有喝酒,脸颊却显得很是红晕,刚才心中的忐忑随风拂去,一股滔天胆色与愤怒夹杂其中。
老夫活这么大岁数了,在周军里年纪可以算是最大的了。不能再将这张老脸丢尽了,那死的也不光彩,死便死,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是吗!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与本将叫板了。”
屠云山声音略带深沉,平淡的脸庞却充斥着极度汹涌的杀气,迫切需要找一个宣泄的口子。
“这老卒死定了,竟敢顶撞屠将。”
……
屠云山身后一标将校看到这场面,不觉为这位老卒感慨,这不是送死吗,死的也太不值得了。这还是稍微有同情心的,还有不少面含微笑,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这周国一个百夫长就这么狂妄,真不给本将一点脸面,如此而来,本将脸面何在,威严何在,今后还怎么约束三军呢。
脸庞肌肉微微绷起,眼色再度深深扫描眼前这位普通的老卒,屠云山手臂紧绷,双手大斧也是加紧握住,手背青筋咕隆而起,一把丈二大斧豁然举起。
“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将就送你一程。”
屠云山勒马前倾,数步远的距离霎间而近,丈二的大斧犹如怒蟒般朝着这位老卒胸中洞穿。
没有屠云山那般好功夫,好坐骑,好兵器。这老卒急忙转移身子,也许由于年迈的身子吧,老卒身形略显迟钝。
一把单刃斧头夹扎着冰冷秋风,瞬间放大袭来。
“噗,噗。”
老者单薄的身形,一双甘苦的双手紧握那袭来的大斧柄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萎靡的眼神望着胸腔,血液宛如流水般无声贴身而下,自己那双枯手也是满沾鲜血。
屠云山一斧捅入,呆滞片刻,便是猛地一挑,一个年迈的身形倒飞而出。
“老军头!”
周军上下也是呆滞片刻,便是扑上了那个平日憨厚慈爱的老卒,这些士卒除了这位百夫长,年长的也是三十多岁,平日老军头对他们非常照顾,常常私下问着属下的生活情况。这些士卒也都是将其敬如生父。
“老军头,您挺挺,主公马上就来了。”
一位地位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