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箫从没有睡得这样沉过,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狭小的木屋门窗闭着,窗户豁开了一道缝,明媚的阳光从缝隙里射入,正打在他的眼上,照出一份银白色的光芒。
犹记得昨夜的欢爱,夜箫扬起嘴角,不自觉的笑着。
他并不贪恋女色,可是却也有过不少女人,他那样身份的人,应酬也罢,正常的需求也罢,是无法做到洁身自好的。大多数的时候只是纯粹的发泄,他讨厌那些女子腻腻得粘过来,所以几乎不等女子醒来,就会先行离开。
可是昨夜不一样,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只想要的更多,更多。
抬起左手挡在面门前遮住那恼人的阳光,右手往床上捞着,想要把那份温软再次搂紧怀里,可是摸了几把,却空空如也。
睁开眼看了看屋子,墨点点并不在屋中。
贪睡的小女人竟然也有早起的时候?该不是又饿了,自己出去找吃的了吧。
还记得昨夜关键的时刻,她又嚷嚷着肚子饿,现在想来,她的胃口速来奇大,一只兔子扒皮去骨其实也没有多少,不过,那种时候,也该忍忍才对,果然吃的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吗?
明明是扫兴的事情,可是那人换做了墨点点,夜箫想来却又忍不住发笑。
看来下次一定要先把她喂得饱饱得才行。
不再多想,夜箫翻身起床,刚坐起身,便感到一阵眩晕,两眼一片昏花,捂住额头,久久才缓过劲来。
久违的乏力,好像年幼那时重伤醒来时的感觉。虽然昨夜是满月,该是毒发的时候,不过却又与往常毒发的感觉不同。
夜箫运气调息,除了感觉有些气血衰弱,一切如常。
难道是禁欲太久,昨夜一场欢爱,“运动过度”,所以导致如今的体乏?
夜箫托腮思量了一番,却又摇了摇头。
虽然身中剧毒,但却他自信绝不会因为一场尚未尽兴的欢爱而如此狼狈,倒是一次倾泻后,便昏昏睡去。
以往再累,也会保持些许警觉,可是今天,却连墨点点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察觉。
那个小女人似乎咬了他一口。
摸了摸后背,被墨点点抓破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手指滑动到脖子,夜箫猛的发现脖子上也结了一层血痂,仔细得摸了摸,夜箫知道那不是抓伤的痕迹,那样的伤口,是他熟悉的。
月圆之夜,毒发到最厉害的时候,血气凝结,他便不得不吸食初女鲜血维持体温。
夜箫皱起了眉头,记得高嘲前的刹那,墨点点咬了自己一口,当时以为是她撒娇,并未在意,现在想来,该不是是在吸自己的血吧。
那日也是月圆,闻到她血中芬芳,一时难以自控,吸了两口,她该不会小气的乘机报复吧,不过鲜血的味道并不好吃,难得她竟然咽得下去,应该是吸了不少,醒来才会如此体虚。
当时的夜箫并未往深处多想,并不知道墨点点非同常人的体质,隐含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穿衣下床,等了片刻,却不见墨点点回来,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本欲唤来白狼一同寻找,却发现狼箫放在外衣里,并不屋中。便想起外袍还在墨点点的身上,自己的外袍宽大,穿在她身上几乎拖到了地上,想来那副模样,应该不会走远,附近搜索一圈,并未发现人影。
不过夜箫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肯定是会去先找自己的衣物,那身袍子穿在身上,空空荡荡,只怕自己又会起了“歹念”。
找到了昨日的池子,在附近转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衣物。衣袍是死物,放在一边并不会被野兽叼走,附近没有人家,半夜也不会有打猎之人,好奇捡了去。
也就是说墨点点已经找到了自己衣物,穿戴了起来。
可是,人呢?
迷路?从木屋到池子并不远,若是迷路倒也可笑,不过听点点说起过,她经常在树林迷路,和自己的几次巧遇,皆是迷路而起,若是她,倒也不无可能。
“点点。”夜箫一边喊着墨点点的名字,一边在附近找着。
叫声在林子里回荡,可是却没有回答。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池子,坐在了池边,夜箫低着头,从没有过这样的失落,
她去了哪里?
哪里?
对了,夜箫猛然想到,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夜箫闭上了眼睛,细细回想着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猛的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有惊有怒。
那句让他险些失去理智的话,犹在耳边响彻。
“我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