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好了,终于看到人了!得救了,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后面是你的家吗?你家里人呢……”
那人见到了我,显得异常的兴奋,一连串的问话,而我却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答他。.
他见了我的样子,显然以为我是被一身狼狈的样子惊呆,摆了摆手,擦去了脸上的血污,露出了一张黝黑的脸,掬起了一脸笑容:“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隔壁村的,外出打猎的时候遇到了狼群,差点被那些狼崽子咬死,好容易才逃到了这里。”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是下坡时的滚动令他扭伤了脚,空旷的草地,让他无处借力。
我看他痛苦皱眉,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人显然又是误会了我的动作,举起手向我迎来,想要让我借力将他拉起,而我却没有理会他的手,反倒是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好容易挺起的身子又压下去了一分,然后弯下腰,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
“你要说什么吗?”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那人毫无察觉,依旧傻傻的发问。
我本不想说什么,可是见他说得如此之多,终也是礼尚往来,还了他一句:“其实你并没有逃出。”
说完这句话,我便一口咬破了他的咽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只是让血从血管里更多的冒出。
我知道,我终究摆脱不了我自己的yù_wàng,我需要鲜血。
训练的时候,队友常有受伤,鲜血流淌,发出好闻的香味,那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you惑,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忍住,我努力用其他方式分散着自己的注意。
我知道,鲜血非我必须,六年来,我没有再吸过一次血,却依旧活的好好的。
正因为并非生存所需,却执意追求,甚至不惜犯险,为的,只是追求那么一点超越的满足,所以才被称之为yù_wàng。
正如御厨的饭菜和那些小贩的馒头,都可以填饱肚子,可是带来的愉悦永远是不同的。
那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他有足够的新鲜的血,满足我的yù_wàng,如同一记良方,我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这些天,纠缠了我许久的体虚气闷一扫而空,小腹里涌起了阵阵暖意。
小腹鼓了起来,男子的体内还有剩余的鲜血,而我已经喝不下了,我将那人的尸体随手抛下,转过了头,然后看到了他。
他在我的背后已经站了那么一会,我不知道他何时来的,不过显然他已经看到了我做的一切。
没有畏惧,没有惊慌,我只是抬手擦去了嘴角残存的血迹,然后对着他笑了。
这是自母妃离开我以后,我第一次对别人笑,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应该已经忘了如何去笑,然而当我真的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是那么容易,因为此刻满足的我。
然而此刻,他的表情却与我恰恰相反。他没有笑,我总以为他脸上除了笑,便找不到其他的表情,然而此刻他却没有笑。他出神的看着我,我以为会从他眼里看到惊讶,看到厌恶,可是都没有,我看不懂他眼神里的东西,只是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妃也曾这样看着我。
许久许久,直到乌云遮住了月儿,笑容才重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从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回到花丛附近:“你真像那些花儿。”
“因为红色?”
“不单单是……你知道,这些花儿为何在此能够盛开?因为我在泥里埋了尸体,吸收了饿血肉,它们烂漫盛开,血红妖娆,充满魔力,而今夜的你,饮了人血,也变得……”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措辞。
我耐心的等着他的下半句,却什么也没有等到。有时候,我觉得在某些方面,他很像我的母妃,话总爱说半句。
然后,他转了个话题:“这花并非中原所有,所以也没有名字,不过,今日我却为他想了个名字。”
似乎是又怕遇到了冷场,他索性自己接下了话茬,“我想,用你的名字为它命名。”
“修罗?”
“不,殷素。”
如同他当初硬将我的名字改为修罗,如今又将我的名字送给了花儿,其实我是不喜欢的。
可是很多事情,我只能接受。
然后他拉了我一起坐在月下看着那片花丛,,不够多,所以种出的花儿也只有小小一片,不过到了明年,这里便会成为一片花海。”
我没有问过他,那些花儿有什么作用,只是从他脸上的笑容,我知道,该是对他有很大的价值。
因为在不久后,离恨宫也开始进一步壮大,他又设立了了几个部门,招纳了江湖上的一批能人志士为他效力。
大约是对我提供那些花儿的奖励,他又开始教我更高深的内功心法,比那一次更加用心,甚至允许我去他的书房随意的翻阅典籍。
书房不大,却有个暗格,推开暗格底下是三层的藏书,据说是这是几代人的心血,涵盖了医术,武学,天文,史学多方面,都是在外头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难耐的骄傲,而我除了武学之外,对其他并没有任何兴趣。
我的武功渐长,身体也渐长,虽然个子依然娇小,却已和成年人无异,我成为了独当一面的杀手,而我修罗的名声随同离恨宫一起,也开始在江湖上渐渐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