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时,颜妲昕还沒睡下,坐在窗边抬头看向外面美丽的夜空,发呆着。走过去坐在书案边的椅子上,用咳嗽來转移她的注意,君立荀怎会不知此时的她,在思考些何事。
果然,因他的这两声咳嗽,颜妲昕回过神來,看向了发音处:“你回來了?”
“想何事如此出神,连我进來都不知?”看向她,君立荀明知故问着。
摇了摇头,颜妲昕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又重新转向了外面的夜色。她怎会说自己现在正在想着其他人?她怎能说自己现在正在想着除他之外的男子?
看着她看向夜景的侧脸,君立荀像是突然想起般出声道:“对了,今日沒见应祁哥的身影,应是伤的有些重。”
“他受伤了?”听到这句话,颜妲昕赶忙转头看向了书案边上的君立荀,脸上带着无比的担忧。
看着君立荀紧紧地盯着自己看,颜妲昕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的表现,似乎在向君立荀表明自己在担心着君应祁的安危。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这尴尬的气氛,只是垂下了双眸。
“昨夜,你被迷昏后让人给掳走,他以为是君惜晴,追了过去。我当时在想着你怎会那么久未归就去找你,却不想碰到了他正跟黑衣人打斗。我就过去帮忙,最后,他为救我受了伤……”君立荀简简单单地将昨夜之事述说了一遍。
“哦。”显然沒了方才的那股紧张,她想起了方才还见他來过都督府邸,那自然是沒什么大碍了。在听到君立荀说她被掳走时,她高兴着他是去救她的。可是,下一句,她听着莫名不悦。
“明日,你替我去安宁王府看看他的伤势吧。”
看着说完这句就开始读阅放在书案上书本的君立荀,颜妲昕的脸上带着无限的疑问。君立荀说让她替他去看君应祁伤势的用意是什么?
或许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君立荀抬头看向了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颜妲昕,脸上浮现出笑意:“我明日有事,无论如何他都是为我受的伤,只能让你代我前去。”
“哦哦。”
这一边,两人沒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成为夫妻,虽和睦相处,却也让人遗憾。而另一边,虽有一方是有情的,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还不如这边的颜妲昕和君立荀。
满屋都渲染着喜庆色彩,如此的良辰美景却无法让两个新人留恋**。一个,身穿喜服头上盖着盖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边上。一个,同样穿着喜服,却站在窗边抬头看着星空。
两人谁都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时间,烛台上的红色蜡烛一点一点的流逝。坐在床沿边上的君惜晴终于动手掀起一点点盖头,看向了新房的四周,却在窗边看到了刘思益的身影。
脸上带着悲伤,也同样带着早知会如此般,将那盖头轻轻落下。起身,抚了抚有些发麻的腿,慢慢走向刘思益:“思益哥哥,夜已深,早些休息吧。”
见他毫无反应,依旧双眼注视着夜空,君惜晴再次出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满这场圣意难违的婚姻……”
不屑一笑,刘思益终于出声回应道:“既然做了,那又何必在此假心假意?”
“思益哥哥……”
“那日,你说想要喊我哥哥,我同意了。却不想,同为木槿所生,竟会有如此多的差距。”刘思益的脸上呈现着无比的怒气,仿佛眼前的君惜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般。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君惜晴自然知道刘思益所说的是她与君应祁不同。可是,她却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言。
“君应祁,敢作敢为,从不会在背地里捅人一刀。而你,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不明白,那般上善若水之人,怎会有你这般的女儿?莫不是在怡贵妃的管教下,耳濡目染?”刘思益满脸看错人的表情。
“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显然,君惜晴对刘思益的这些说辞,完全不知是如何缘由。她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误会,让他突然这般的怨恨她?
“那日,我送你到净隐寺,可你我都清楚,当时替你包扎伤口的是莫婆婆。若不是你,皇上怎会说你我二人有过肌-肤接触?”
君惜晴顿时一懵,父皇怎会知晓这件事?而且还是被扭曲了的事实,莫不是有人故意如此说,好让他误会她,赶忙抬头看向他:“我沒有与父皇说过此事。”
“难不成是莫婆婆说的?或是净隐寺里的僧人说的?”刘思益不以为意,更是带着笑意说着,仿佛眼前的君惜晴是在为自己辩解般。
“我……”一时之间,君惜晴也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
刘思益看着她,再次不屑一笑,转身走出了这个新房,将房门狠狠甩上。
房门甩上后的巨大响声让愣在原地的君惜晴回过神來,看着他的身影离去的方向,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
她知道,嫁于他后,是不会有她想要的生活,他会与她相敬如宾。却不想,怎会变成如此?到底是谁在父皇面前说起这件事?而且还说着如此与事实不符之事?
是君惜缘吗?可是她又怎会知道这件事的?倘若她当时知晓,又怎会不去阻止自己与刘思益之间那么亲密的接触?
转头,看向了四周那演绎着无限喜庆的新房,想起方才刘思益从未有过的笑容,君惜晴的心犹如在冰窖般寒冷。或许她在得知这个圣旨时就去求父皇修改圣意,是不是那样的话,两人就不会变成如此地步?
就算到时他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