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苦着脸,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一下,看完后,又恍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自嘲的扬了样唇角,跟了上去。
“他不在这里。”尹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微微扬起的嘴角竟然有种苦涩的味道。
已经站到他面前的楚安然有些窘迫,低着头看脚尖,她知道否认也没用,索性什么也不说,其实,她讨厌和这些人相处,在他们面前,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秘密,甚至就连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动作,他们也能分析到你内心处的惶恐不安。
“你适合去做心理咨询师,而不是做尹氏少东。”楚安然忍不住挖苦,她觉得自己在尹墨面前就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每次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呵——”尹墨也不恼,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暗讽,“管理学第一课就是心理学,木槿宸和宋思年在这上面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我也只能望尘莫及的份。”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很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了顶楼,是个屋顶花园式的小咖啡厅,也不是主要的营生,就是给一些皇家国际的金卡客户偶尔来消遣一下而已。
如今大中午的,位置上都是空的!
头顶,用钢化玻璃搭成的顶,一抬头就能看到蔚蓝色的天空,太阳刚好,照得人暖洋洋的,尹墨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从这里,能一眼看到下面如火柴盒大小的车子在车道上穿梭。
蓦然的,她就想起了木槿宸的火柴盒子,那柔软的丝绸包裹着的盒子,火柴划过暗蓝色的磷,‘哧’的一声冒出幽蓝的火光,随后变成暖黄色!
“两杯蓝山。”尹墨自顾的替楚安然点了,连酒水单都省了,他怕楚安然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这里的咖啡,不比那天吃的饭便宜。
尹墨本来就是不多话的人,而楚安然更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压力大,更是无话可说。
两个人默默的喝着咖啡,偶尔,楚安然手里的勺子会碰到杯壁,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本来是件寻常的事,但是在这份诡异的安静中,这样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楚安然低着头,只祈求这种怪异的相处快点结束。
尹墨这样从小学习礼仪的贵家公子,每一下都尽显优雅,连搅动咖啡都是一种艺术。
楚安然备受煎熬的喝着咖啡,平日里觉得特别醇香的饮品,这下子喝在嘴里,除了苦,再感觉不出其他。
后来,楚安然才知道,尹墨是这里的常客,咖啡里一向不加糖不加奶,点的时候他没特别吩咐,服务生自然就按着她平日的要求也给楚安然来了一份。
刚才的咖啡喝的楚安然一肚子苦水,直到尹墨将她送到楼下,她都还云里雾里不知所谓,无缘无故来机秤她,然后胁迫她去喝咖啡,最后,竟一重点都没讲,就将她送了回来。
尹墨将车开到角落,堪堪避开她的视线,埋头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眯起眼睛看着还在楼下发呆的楚安然。直到她进了楼道,属于她房间的那盏灯亮起,尹墨才丢掉手中燃了一半的烟,开车离去,却不是往回家的方向。
苏家别墅,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只是那灯光笼罩中隐隐透出无尽的哀伤。
尹墨将车开进内院,却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他的视线落在苏婉房间的窗户上,那里,水晶灯的光线有些刺眼,像是无法承受,他微微闭眼,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沧桑颓废的感觉。
烟燃尽的时候,他将烟蒂丢出窗外,推开车门,往别墅里走。
“尹少爷,您来了。”管家眼尖的看到了黑暗中走出来的尹墨,立刻像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去,满是焦急的神色,完全失了平日里的稳重:“尹少爷,你劝劝秀吧。”
“嗯。”尹墨皱眉,抬头向二楼看去。
他驾轻就熟的走上二楼,在苏婉的房间门口停下,叩了叩门,也没打算让苏婉来开门,而是直接扭开了房门。
“出去。”苏婉在床上缩成一团,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呆滞的盯着墙上一张放大的照片,那是订婚宴上拍的,那时,她挽着木槿宸的手,笑得雍容华贵,气质高雅,却难掩她眼底的满足。
尹墨勾了勾唇,走过去,将照片取下来,‘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尹墨,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知道你的介入只会让木槿宸更加清楚的看到自己对楚安然的感情,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一无所有。”苏婉愤怒的抬头瞪他,见他的脚好巧不巧刚好踩在木槿宸卓尔不凡的脸上,顿时,朝着他冲了过去。
尹墨只是轻轻一个动作,就将状如疯癫的苏婉劫了下来,随手一挥,力道把握的刚刚好,让她不至于跌的太痛,又成功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他嘴角扬起一丝讥诮的笑,波澜不惊的看着狼狈的跌在床上的苏婉。
苏婉跌在床上,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眼泪就成串成串的落了下来,喃喃自语:“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尹墨就站在一旁,点了一直烟抽上,最近,他似乎越来越爱这种味道了,当尼古懂过肺叶的时候,他觉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还在掌握之中。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苏婉,和我回法国吧。”
“为什么?”苏婉问他,眼神中满是轻蔑和质疑,从床上撑起身子,睡衣的领口很大,她这么一动,露出了大半边肩膀和胸部。
尹墨不为所动,眉头微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