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状况?她态度转变的速度之快,让他几乎傻了眼。望着那张完美的侧脸,心随着她的安静渐渐平复了下来,对这个善变的女人却仍是看不透。
吁了口气,他沉声道:“不管你心里在盘算什么,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好。”她轻轻点头,没有一丝迟疑。
半信半疑,却无可奈何,最终,他舒了口气,喃喃道:“如果真能忘记过往的事,那就全忘了吧。”
下午凉亭下那一幕从胸间闪过,心下划过几许欣慰。他那优雅温润却拒人千里的大哥,竟会有温柔的一面,那是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见过的。这一切,只因为这个女人。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靠近慕容云,从来都没有,而她......竟然只有她!
再次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终像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杨曦,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绝不会再来打搅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我不会。”暗松了一口气,不想再惹这头暂时冷静下来的爆狮。
总算安全了,腿一软,几乎站不稳。
在短暂的对峙和交谈中,对这个冷峻男人的心情,她开始摸清了一丝丝,知道怎样去稳定他的情绪,让他渐渐收起利爪,确保自己的安全。
“我可以走了么?”努力挤出一丝倨傲,任谁都不会怀疑她这么骄傲的女人会纠缠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
果然,他神色一缓,眼里的厌恶竟淡去了一些。“只要你一心一意对大哥,我绝不为难你。”
“你放心,我知道谁可以给我幸福,我......啊!”
一声惊呼未完,眼前黑影一闪,她的身子腾地被悬空了起来。
如来时一样,他“拎”着她又是一路狂奔。风依旧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刮得她一张小脸生生的疼。
佯装的那一脸倨傲尚未隐去,痛苦已经扭曲了她的五官,这面相,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滑稽丑陋。
这个野蛮粗鲁的男人!她翻了下白眼,在心底把他狠狠地骂了个遍。
“杨曦”那个蠢货,眼光有够差劲的!
直到身子被粗鲁地扔在椅子上,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待回过神,慕容云那个弟弟早已不知所踪。
总算安全了。
古代人实在可怕,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免受伤害,一切,只因为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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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古树已经开始露出枯枝败叶的姿态,那些仅存的青翠嫩叶的小杨柳上,也甚少有黄莺百鸟多情婉转的踪迹。繁花散尽流风盈盈,天凉好个秋。
按时日算,应该快到国庆了。
往常总是盼着国庆那少的可怜的三五天假期,可以抛开一切工作的烦恼和三五知己聚个餐旅个游,那时工作总是那么多那么忙,要赶稿,要拍戏,要拍广告,要筹备签售会,能安安静静睡上一天一夜简直就是奢望,可如今......当奢望变成家常便饭的时候,这份奢望,竟成了她的噩梦。
在这个时空,她必定活不了长久,闲,无与伦比的闲,闲的她浑身难受,气色奄奄。
自从那天在凉亭一遇后,慕容云在没有出现过,她也曾装作不经意的让芯彤去打听,得到的结果不是不知道便是不清楚,似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东苑的人隔绝在自己人的范畴之外,所有该讲不该讲的话,在他们面前一律禁口。
这个“杨曦”,似乎不怎么被待见。
慕容云那个可怕冷酷的弟弟也算守信,这些时日来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她的生活也算是清静下来了,没有不速之客,没有担惊受怕,她在平静和安逸中度过了大半个月。
仍旧是无聊得紧......
据说,以前的杨曦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针织刺绣更是无人能及,除开人品不说,光看横溢的才华也可算是千古才女一个,反观她......
刺绣学了数天,只学到控制好绣花针别乱扎手指,棋艺么......中国象棋勉强会下,但在这里不流行,大家比较喜欢围棋,这个她略懂,但完全没有天赋和造诣。书,嘿嘿,毛笔字嘛,会,只是难看。画,她只会素描也!水墨画,简直是为难她。唯一还拿得出手的便是那古筝,因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四岁起就接触这玩意儿,还在全国大大小小的比赛中取过一些奖项。
可是,偌大的东苑,居然找不到一副琴!这是她曾问过芯彤,后者却只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她也没放在心上。弹了十几年,她也厌烦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现代的爸爸喜欢,她才不会去学。
每次练习,指头都疼得很,可为了爸爸脸上那难得的微笑,每次她都会忍下来,甚至,加倍去练习......
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种种,杨曦拉着芯彤,在庭院里四处转悠。
转了一圈,依然找不到感兴趣的玩意儿,失望之余,她转向西苑的方向一路溜达而去。
“小姐,西苑是李姑娘的地方,咱们还是别去吧。”芯彤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
“谁是李姑娘?”二奶?情人?还是姬妾?似乎都是一个含义......
“李如烟姑娘,小姐您忘了吗?她......”仿佛才想起她失忆的事,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如烟哦......”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弱质纤纤温婉娇柔的人儿,“她怎么了?”
“没......没怎么......小姐,您还是回东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