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怕连累晏伯伯,又怕他会私自向父亲报信,要是父亲派人来将她抓回去那就糟糕了。
但是她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马车已经离盛京很远了,且盛京出来有许多条岔道,爹爹派人来追也不一定找得到她们了。
寒枝仍有顾虑,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了,倒是寅时,这是她第一次出盛京,兴奋得不得了,高兴的时候还要哼几首小曲儿,缓和缓和气氛。
晚上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因为处在富庶之地,所以很是繁华。
沈元熙坐了一天马车,颠得腰酸背痛,在镇口的时候,她就下了车,晏家父子牵着马,一行人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边走边找寻客栈落脚。
沈元熙因为“怪物”的名号难得出门,见了什么都觉稀罕,想多看两眼,而寅时这个疯丫头更是不得了,一路嘻嘻哈哈很是开心。
这时寅时看着一个卖首饰的摊子便要凑上前去,沈元熙赶紧拉住她,现在她们都是男儿打扮,哪儿能去凑那些热闹,寅时却是看中了那边漂亮的首饰非要过去看看,两人正在拉扯间,只听人群出现了一阵轰乱,纷纷闪出一条道路来,像是在避让什么,沈元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回头去看,就见眼前出现了几匹高头大马,正飞快地向她冲来,领头之人正大声喝着“闪开,快闪开”,一条马鞭在空中挥舞,煞是威风。
“小心!”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她便落入了一个并不算宽厚却依旧温暖的怀抱。
晏祈搂着她的腰,心有余悸地看着已经勒住马头,正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的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愤怒,但是因为好脾性,被他生生克制住了。
沈元熙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微微挣开了晏祈的怀抱,也抬头看向马上那高大却一脸煞气的男子。
“喂,两个小子你们不要命咯!敢挡本大爷的道,本大爷赶时间,就不与你们计较,快点告诉我,骆王村怎么走?”
晏祈冷冷看了他一眼,却是一言不发,拉着沈元熙的手便走,而吓坏了的寒枝和寅时也赶紧跟上。
马上的大汉见晏祈不理他,很是愤怒,他大声喝问:“喂,我问你话了,还没回答本大爷就想走?”
本来沈元熙不想惹怒他,想回头道一句“不知道”时,前面走着的晏祈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头微笑着望向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我们赶着去前面看热闹,听说有一匹马下了一头牛。”
那大汉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满脸嘲讽地看着晏祈:“我说你这个书呆子,是读书读傻了,马怎么可能下牛?”
晏祈面不改色,一把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手心,不动声色地将沈元熙护在身后,瘪了瘪嘴道:“我怎么知道那畜生为什么不下马!”
沈元熙闻言,瞧着晏祈好看的侧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周围的人立刻会意,都跟着嗤嗤地笑了起来。
大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书生是在骂他,原本这大街本就拥挤,骑马而行就是理亏,被晏祈这样一说,那大汉脸色分外难看,看了看周围的人指责的表情,他愈觉难堪,手中马鞭一挥当即就朝晏祈劈来。
“你个书生,竟敢侮辱你大爷,看大爷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晏祈眸光一闪,拉着沈元熙险险避了开去,他轻功了得,但武功却一般,他当初学好轻功就是不想与人斗武,要是遇到这般胡搅蛮缠之人,那么他就会施展轻功远远逃开,这样才符合他与世无争的性子。
大汉那凌厉的一鞭扑了空,他更是气得不行,当即一夹马肚驰向晏祈,手中的马鞭已经换成腰间的大刀,闪着寒光的刀直直劈下来,却不是向着晏祈,而是向着沈元熙,因为他刚才已经瞧出来了,晏祈轻功了得,他伤不了,但是他可以伤后面那个身材娇小的少年,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刚才就是那少年最先笑话他,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的,所以他就拿那少年开刀好了。
晏祈正要拉着沈元熙再躲,谁知这次的目标竟是他身后的沈元熙,他方向已定,一时要再换方向已经来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晏祈毫不犹豫地将沈元熙拉进怀里,身子一转,将她护在怀里,而紧接着一声裂帛声响起,沈元熙只觉抱着她的那人身子一颤,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鼻端弥漫开来。
“晏公子!”沈元熙一惊,入眼处是他的后肩上一条长长的血痕,还来不及细细查看,就觉晏祈已经拉着她跳开,他看着那大汉,依旧满脸笑容道了一声“功夫不错”。
那大汉还欲再攻,就听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官府来人了”,那大汉闻言,脸色微变,也来不及和晏祈计较了,向后面的人一招手,然后几人又驾马在人群中闯出一条道来,急急离去。
待人都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去,沈元熙紧紧抓着晏祈的衣袖,手心满是冷汗。
“晏公子,你受伤了!”
晏祈看着她脸上的急色,眼中涌现一抹光华,然后目光落在她拉着他袖子那只莹白的小手上,俊脸微红,轻道一声:“我没事。”
沈元熙这才觉得不对,赶紧放开了手,这时去客栈顶了房间的晏老伯回了来,一眼就见着晏祈背后血红一片,眸子一紧,赶紧带他去了客栈房间为他治伤。
……
房间内,晏祈褪去了衣衫,露出紧实的上半身,那刀虽然被他躲过了,砍偏了一些,但那男子力道不小,所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