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白璟岚这个和白少英家里猫一模一样的神秘女子,就成了他的妻子。而那只猫,当然从此不翼而飞。
春去秋来,大概两三年之后,白少英老父白固劳累过重,积劳成疾而死,家里就只剩下这两人生活。说来也奇怪,这两年多里,每隔不久,就会有人偷偷的送来很多礼物,要么是野鸡野兔,要么是野果野菜,更有很多新挖出来的人参灵芝,只要家里的经济一拮据,白璟岚就会把这些东西变卖,所得银两也极为充裕,足够养活家里。
白少英就从此过着游手好闲,读书喝酒游山玩水的日子。而白璟岚也差不多,每天就是陪着相公,也没什么正事。
白少英自觉现在要比神仙活得更快活,可是总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那就是白家的后继香火问题。白璟岚已经嫁过来两三年,但是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刚开始的一年多,白少英一来不太懂,二来对白璟岚又敬若神明,不敢细问。可是后来,他游手好闲惯了,总在外面和一些并不太正经的读书人瞎混日子,就听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这女子无所出,几个原因无非就是病症或者人为。
病症这方面,白少英自己偷偷检查过,大夫说过,自己的能力绝对是正常的。当年还没什么良好的不孕不育检测,对男性的检查方式,就是单纯查看男子的下阴是否可以如正常人一样。实则并不太准确,不过在那个年代,男权至上,只要怀不上孩子,大多都是女人的过错。
白少英相信白璟岚的身体没有问题,毕竟那么一个花容月貌,犹如仙女的人,别说是病症了,就算说她会伤风感冒,白少英都不太信。不过那群狐朋狗友的传言里,有这么一条是白少英最耿耿于怀的。
他们说,女子生子第一是要经历极大的痛苦,第二是要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不断养育挂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女子生子之后大多都会变成黄脸婆,身材走样,身体臃肿,不再是那少女的婀娜身姿。
白少英对白璟岚敬若神明,为的完全就是白璟岚那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身姿和容貌。再加上平时白璟岚经常是一副昏昏欲睡,极为慵懒的样子,白少英更加可以断定她并不想要孩子,于是一定是在每次行房之后动过手脚,所以才使得这几年一直没有动静。
更加让白少英担心的是,白少英曾经对那群狐朋狗友吐露过,自己的妻子国色天香,万中无一。那个时候女子并不抛头露面,而那群人家里的大多都是糟糠之妻,所以心生嫉妒,就故意对白少英说,白璟岚这么漂亮,一定是另有私心。这几年不怀孕就是最有利的证据,说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远走高飞,抛弃白少英。
这一系列事情加起来,更让白少英觉得可以串联在一起。于是疑心渐渐重了,对白璟岚的一举一动,也更为留心。
……
大概就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璟岚已经有点说不下去,声音颤颤巍巍,语调也逐渐变低,直到最后居然颤抖着扶住一旁的石椅,缓缓坐下,似乎已经站不稳。
白宇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说道:“那个人还真是个书呆子啊,他居然没有猜出你就是他养的那只猫吗?你当时肯定只是用很浅薄的精神力维持着肉身,所以别说生育了,就连多行走几步都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于是那些妖精朋友们就经常给你们送来很多礼物,让你们能够不用工作就能过好生活。这些浅薄的道理,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明白?”
白璟岚苦涩笑着:“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吗?就是因为,你能在我故事讲到一半吗,就了解到我的苦心。而那个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却对我心存怀疑。我不想再说他了……他的结果就是,先猜测我故意不给他们白家怀孕生子,紧接着就用家中的继续纳了小妾替他们白家继承香火。这些事我都忍了……但逐渐的,他就开始怀疑我有奸情,怀疑送给家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奸夫给的……”
白宇都听不下去了,狠狠一拍石桌:“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自以为懂点之乎者也,就妄自清高,自己猜测的事情就自以为是合情合理的。”
忍了忍心里的悲痛,白璟岚继续说道:“以至于后来,他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外出,而我那几年也根本很少外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让他一连关了半年。可即使如此,他都不信任我。再加上那小妾因为长得很普通,所以对我心生妒忌,千方百计的中伤我,直到那一天……”
白璟岚眼中热泪滚了几下,却没掉下来。强忍住之后,很简略的说:“那小妾背着少英和少英的朋友鬼混,我夜里五感都要比普通人强得多,他们所作所为终于被我发现和直接撞破。哪知道那小妾居然让那男人向我施暴,同时招来少英,想将错就错,让少英以为是她撞破了我们的奸情。那几年来,我虽然对少英极为钟情,可是心里的积怨也越来越深,那一夜几乎要爆发。我也不做太多的争辩,等少英来的时候,自己去评判。”
白宇叹了口气:“你说这段话的时候几乎要流泪,自然是因为那一夜,你最爱的人,不站在你这一边。”
白璟岚点点头:“过程我不想说,总之那一夜是我第一次杀人,你猜猜我都杀了谁?”
白宇一摊手:“这还用猜吗?那小妾再有罪,也只是争风吃醋。那朋友再有罪,也只是窃玉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