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沟的混战还在继续,俄军虽然人多,可是在忠义军的第一波猛烈的手榴弹和马克沁机枪的“洗礼”后就倒下了许多,就算没有倒下的,因为在大山中一个月的武装游行也早已精疲力竭,但是,能够和忠义军拼死厮杀的还是不在少数。
忠义军战士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武艺,对于这种好似打群架的肉搏战,也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但是,忠义军终究还是人数太少,白刃战打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俄军虽然已经是强撸之末,但是人数终究比忠义军要多,在忠义军的战士大量的杀伤俄国兵得时候,俄国兵也在大量的杀伤他们的人。
一个忠义军战士被刺中腹部,青紫色的肠子已滑出体外。霍仲华一把抱住那个濒死战士,连声喊道:“狗蛋,狗蛋,再坚持一下,要挺住呀......”狗蛋是他在忠义军中结识的第一个朋友,可是他今天却亲眼看见自己的朋友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俄国兵端着刺刀从他的背后摸了过来,在那刺刀向他刺来的那一刻,狗蛋用自己的身躯替他承受了住了这致命的一下——被俄国兵杀死。他的泪水成串地滚落下来,悲痛得说不出话来。
白刃战用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野狼沟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像个露天屠宰场。三千多个俄国士兵的尸体和六百多个忠义军士兵的尸体都保持着生前搏斗的姿势。 有如时间在一霎间凝固了,留下这些惨烈的雕塑。
朱振华脸色凝重的环视着尸体陈横的战场,俄**队强悍的战斗力此战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头发散乱的刘翠和提着一柄刀尖还在滴着血的大砍刀环视战场,看着遍地的尸体,心中顿时升起了无限的悲凉,阵亡的忠义军兵士中有很多她都认识,甚至昨天,不,就是在战斗发起前的那一刻,他们还和自己说了的话,他们还在还在和自己商量,打完了这一仗能不能把大当家的闷倒驴弄几坛子来尝尝,可是如今却都变成了一具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陈宏宇走到刘翠和的身旁,道:“三当家的,这些狗日的老毛子真他娘的死硬,要是官军被俺们这么一打就早四散溃逃了,可是他们硬是和俺们拼命,寸步不让!”
朱振华问道:“陈大哥,这支俄军的指挥官被咱们杀了吗?”
陈宏宇道:“那是必须的,来,俺带你去看看!”
当陈宏宇领着朱振华和刘翠和去看俄军指挥官的尸体的时候,只见杨玉麟正在搜两具俄军尸体的身,从这具俄军尸体的服色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俄军的指挥官。
朱振华看着两具俄军军官的尸体,道:“把头给我剁下来。”
刘翠和问道:“要这两颗狗头干啥?”
“管他有用没用,先剁下来留着再说。”
杨玉麟从那俄军的尸体上摸到了一把手枪,杨玉麟想都没想,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中。刘翠和不满的问道:“杨大当家的,弄到啥好玩意儿了?”
杨玉麟站起身来,看着刘翠和尴尬的一笑:“没啥,就一把小枪,翠和妹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得了。”说着,杨玉麟将手枪从怀中摸了出来,递给了刘翠和。
刘翠和正要接枪,朱振华将刘翠和一拦,道:“大当家的这一仗这受了损失,要一把枪也是小意思,这枪大当家的就留着吧。”
在胡子里有个规矩,一起做的买卖就应该一起分,像杨玉麟这种偷鸡摸狗占小便宜,一向是被瞧不起的。
朱振华对刘翠和道:“妹子,让兄弟们赶紧打扫战场,将咱们受伤的弟兄都抬到附近的山洞里面去休息,将咱们阵亡的弟兄都埋了,至于战场上缴获的枪械弹药,对了,还有老毛子身上的衣服也全给我拔了,一起全部搬到山洞里面去,等咱们收复了磨盘山山寨再来分东西——”朱振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杨玉麟,问道:“大当家的,你觉得怎么样啊?”
“行,就听振华大兄弟的。”
陈宏宇问道:“这里还有不少老毛子的伤兵,咋整?”
朱振华一面想着该怎么处理俄军伤兵一面从上到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刘翠和知道朱振华这是在找烟抽,于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包香烟递给朱振华。朱振华看着这包香烟一愣,只听刘翠和道:“这是俺从一个老毛子兵身上搜来的。”
朱振华接过烟来,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问杨玉麟道:“大当家的,你说这些老毛子的伤兵怎么办?”
杨玉麟眼睛一瞪:“咋整?好整!他们杀了俺们这么多的兄弟还想活吗,操他娘的,一刀一个,给咱们战死的弟兄报仇雪恨!”
朱振华又吸了一口香烟:“两军相争,各为其主,受了伤的老毛子也都运走吧,说不准将来还有用咧。”
这时,只见董教敏押着一个中国人摸样的汉子来到朱振华面前。
朱振华看那汉子约莫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狗皮帽子,留着两片老鼠胡子,满脸恐惧猥琐。朱振华问道:“这是谁?”
董教敏的大辫子盘在脖子上,一双袖子卷起来,露出健壮的双臂,双臂上沾满了鲜血,一把揪住那汉子的头发道:“这狗日的就是帮着老毛子祸害俺们的狗!”
朱振华看着那汉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大......大当家的,俺......俺也是没办法啊,也......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