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苒馨仿佛又回到了那绝望的一天,她的贴身婢女琴芦死在她的面前,声声嘶喊,鲜血横流,郑苒馨终于受不住了,她大声尖叫,身子瑟瑟发抖。.采禾忧虑地望向萧静岚,郑贵妃这反应十分不正常,若是被人瞧见,还以为淑妃怎么她了呢。
萧静岚命王泰堵了孟嬷嬷的嘴,又着采葵熬了一碗参汤,玉安宫众人有条不紊地布置事务。跟着郑贵妃的昭阳宫的宫女,忙忙地扶着郑贵妃,边给她顺气,边流着泪,请求萧静岚放过孟嬷嬷,“淑妃娘娘,求求您大人大量,饶过孟嬷嬷吧,嬷嬷她只是口直,并没有冒犯淑妃娘娘您的意思。”
萧静岚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一心向上攀爬的宫女,郑苒馨身边带着的这四位宫女,都着水红色宫裙,站在她身后两步远,显然都是郑苒馨从宫里新挑到昭阳宫的宫女,从她们的站位和打扮来看,里面并没有她的心腹。
而在郑苒馨情绪失常的时候,另三位只是焦急地看顾着她,只有这站在左边,四人中最清丽的一位,却没把精力全放在形象受损的郑贵妃身上,而是对她刺声,以此邀宠于郑贵妃。萧静岚悠闲地看着郑苒馨主仆的表情,觉得现在宫里的宫女的胆子都很是大胆了,为了向上攀爬,竟然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了。
便笑盈盈地看着那宫女道:“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可你在宫里的规矩都忘了么,敢在本宫面前张牙舞爪。”又瞟了一眼脸色虽然苍白但显然已经恢复了斗志的郑苒馨,悠悠地道:“郑贵妃到底是进宫时日尚短,虽然掌管了后宫,开口闭口宫中规矩,但是却连自个身边的心腹都是不懂事的。瞧瞧你身边的这位孟嬷嬷,和这个宫女,当着你郑贵妃的面来顶撞本宫,莫不是你们昭阳宫的规矩都对外行使,自个却是没有规矩的。”
郑苒馨精心修剪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柔嫩的掌心里,舌尖上几乎能尝到喉头的血腥味,她自出生至今,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她几乎掩饰不去眼中对萧静岚的恨意。
“萧静岚,你太过分了,目无尊上,乱用私刑,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郑苒馨到底知道即便她身边带了这么一群人,现在在淑妃的地盘上,她也不是淑妃的对手。
而短短时间的接触,她也终于明白了萧静岚不是正常的嫔妃,一言不合,这位是真敢动手的,若是萧静岚对她动了手,想起刺客雪亮的尖刀,她心头一阵惶恐。那位出言的宫女,在郑贵妃这明显示弱的话语里惨白了脸,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却不敢出声辩解。
萧静岚轻轻拍了两下手,王泰放过两腮肿胀的孟嬷嬷,恭敬地站在下方。“郑贵妃你还代表不了皇上,你身边这位嬷嬷,嘴巴实在不好,既然你听不出来,本宫便代你教教她,以后明白主子和奴才的区别。不要以为她在你郑贵妃面前得宠,就能在宫里到处摆谱了。就像主子身边的哈巴狗,再怎么打扮,也不过是个玩物,一样的道理。”萧静岚淡淡道。1az0c。
郑苒馨脸色乍红乍白,萧静岚这是明面上骂孟嬷嬷狗仗人势,暗指她在皇上眼里不过是个玩物。
“采禾扶着郑贵妃坐下,咱们玉安宫是个讲理的地方,教训了刁奴,也得给远来是客的郑贵妃看座上茶。”萧静岚吩咐道,郑苒馨若是以为玉安宫是任她搓圆揉扁的地方,她就大错特错了。
郑苒馨本要强撑,但她的腿伤隐隐作痛,心头惶怒交加,再撑不住贵妃的款,只得在采禾看似轻柔,实则用力的搀扶下,坐在了萧静岚左手边。
“玉安宫与昭阳宫距离遥远,郑贵妃如此不辞辛劳地来到玉安宫,莫不是只为羞辱本宫?”萧静岚挥手,命汐月将地上不断磕头的宫女拉了下去,她看着心烦。
郑苒馨并不理会萧静岚的这番动作,一张美貌至极的尚带着几分婴儿肥的面孔,看着萧静岚道:“本宫自入宫以来,满宫嫔妃俱到昭阳宫请安问好,只有淑妃你身体不适,从不曾给本宫请过安。本宫想着淑妃你早年也是名满京都的贵女闺秀,无论如何也不会假借身体不适,而不来给本宫请安。便想着亲自到玉安宫探望于你,只是淑妃你这样子,哪里是身体不适,行事更是嚣张拨扈,本宫真是看错了你。”
“所以,郑贵妃你是来问罪本宫的吗?”萧静岚无视郑苒馨暴怒的眼神,轻飘飘的询问道。“淑妃你如此尊贵,本宫怎敢向你问罪,本宫还得感谢淑妃你的不杀之恩呢。”郑苒馨恨恨道,指使着人搀了被一通耳光打得头昏眼花的孟嬷嬷,一挥手推翻了矮身上茶的采葵手上的托盘。
萧静岚在滚烫的茶水将要泼洒在采葵脸上时,及时出手推了一把,采葵才免了毁容的危险,但一滴滚烫的茶水滴在了萧静岚的手背上,立时红肿了一片。
“本宫告辞。”郑苒馨眼眸深幽地望着萧静岚烫伤的手背,心中涌过一阵快意,她真应该将这杯滚茶泼在萧静岚脸上。
“郑贵妃慢走,汐月将昭阳宫的那名宫女送回去。”萧静岚倒不在乎手背上的烫伤,看了惶恐焦急的采葵一眼以示安抚。
“她既然惹怒了淑妃,本宫也不敢带了她走,留她在这里给淑妃你赔罪吧。”那宫女容貌出众,心气极高,郑苒馨早看不惯她了,不容萧静岚拒绝,就带着众人呼啦啦地离开了玉安宫。郑苒馨已走,萧静岚暗道了声晦气,当下,仍按照之前的计划,备了撵舆去了康福长公主的昭庆宫里。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