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妾便告退了。”萧静岚道。
与都穆日日出外打探大齐各种事务的动静不同,那颜除了大齐皇帝宣见之外,都待在驿馆的房间里,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所以这群议论大齐皇帝是否用金砖铺地般的奢华时,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康福长公主也在祭祀的队伍了么。”这群人全都惊住了,都将自己关了一天一夜的那颜巫师,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这事情太玄幻了。
第二日,袁昊在朝会上召见了北蛮使者一行,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这是要商议康福长公主和亲事宜,都识趣地不提破坏气氛的话题。
“莫爱卿所言甚是有理,吏部尚书出列。”既然事情被莫谦捅破,袁昊不得不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袁昊在确保了玉安宫里萧静岚插翅难飞之后,开始着手处置康福长公主和亲北蛮的事宜,在又一次见了北蛮妖魅的巫师那颜之后,根据钦天监选定的吉日,身穿郑重的大朝服,带着康福长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前往太庙,告祭列祖列宗。
大部分武将都十分敬重镇北侯,一听北蛮人**裸地诋毁镇北侯,都急红了眼,只是他们徒有一身杀敌的本事,却口齿不甚灵便,三言两语,就被郑家门下的文臣给顶了回去,还险些被气的几乎背过气去。
“朕既然赐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名字也由着你来改。”袁昊只要将人送到了萧静岚身边,其他的自然好商量。
礼部翻译忙垂头正色,按照北蛮使者的话语翻译道:“为了求娶大齐尊贵的公主殿下,可汗特意准备了百匹骏马,只是在进入镇北侯管辖的北疆时,被以冒犯皇帝的尊严的罪名,将百匹骏马扣了下来。”
“你不懂咳咳。”那颜受伤极重,几乎说不出话来。
袁昊一看风头转到了莫谦身上,便忍不下去了,示意连顺,连喊三声肃静。殿上众人讨伐镇北侯萧潜是在他的纵容之下,他要夺了镇北侯府的兵权,就要毁了镇北侯府的名声。
那颜洁白轻薄地几乎能看到血管的眼皮,轻轻阖上,他嘴里无声地念诵了片刻,再次睁开眼时,对着这群人道:“准备一下,我要批一批康福长公主的命格。”
郑文远一开口,就认定了镇北侯萧潜扣下了北蛮进上的骏马,但他话里又是为镇北侯萧潜开脱,其余人便不好反驳。
“马匹在哪里?”即使是被阉割之后的马匹,也是北蛮敬上的聘财啊。
萧静岚瞳孔紧缩,想要抽手送开手里温暖的手炉,但袁昊手极用力,最后,萧静岚在手被隔出深深红印的时候,接过了这个手炉,转身离开了这让她几乎窒息的乾正宫,走进外面的苦寒之中,也像是走进了萧家将要经历的风雨之中。
所以,太祖牌位旁边是最不得他待见的原配皇后之位,没有他的宠妃的位置,祭拜完之后,康福长公主心中更有了数,休说宠妃,就连继后都没有入享太庙的机会。
即便没有北蛮人送来的这个机会,他也要寻了其他的由头发作一番镇北侯府,但是莫谦是为他主持新政之人,他必须要保住莫谦。
偏偏和镇北侯府关系最亲密,也最擅长雄辩的伏波将军宁景辰今日告了假,没有上朝,这下镇北侯府只能毫无反手之力地承受着郑党一系的攻讦。
袁昊语毕,从殿外走来一位沉稳的宫女,但见她面容只能称为清秀,细眉细眼,而与汐月、采禾等人比起,这清秀的容貌也便成了普通。但这名唤橙芊的宫女,周身气度沉稳,采禾在她面前,竟显不出她的稳重来,在向着三位贵人行礼之后,顺从地站在了萧静岚身后,浑然无视了汐月充满敌意的眼神。
“长公主殿下,请随着皇上进殿。”典仪官恭敬地劝说明显走了神的长公主,这位公主莫不是伤心太过,这太庙之地,历来只有皇家男子才有资格前来,康福长公主若不是要和亲北蛮,是永远不会有走进太庙的机会的。zvxc。
等他被送回驿馆,昏睡了近一天之后,那颜醒来,发现他的眼睛前面模糊一片,而他一向清明的头脑却是昏昏沉沉的,他试着掐算了一下,后脑勺处一阵阵剧痛,他额头冒出一股股地冷汗,手脚颤抖,完全无法掐算。那颜长叹一口气,他在太庙里受了重伤,这短时间之内恐怕是好不了了,可恨他却不能确定康福长公主是否是他要找的人。
“按照太祖朝的先例,着人快马加鞭将此事报给镇北侯萧潜,命他上了辩解折子解释此事。”按照大齐朝的规矩,凡是二品以上的封疆大吏被人弹劾,为了地方上的安稳,都会先命他们上了自辩折子解释缘由,若是解释得当,便能自证了清白。若是自辩折子不能让皇上满意,那么等着他的就是上门押解进京的禁卫军。
袁昊想着玉安宫距离乾正宫很有一段距离,撵舆里毕竟不保暖,命连顺取了他日常所用的手炉,亲自放在萧静岚手里,一语双关地道:“路上寒冷,拿着朕的手炉好生暖着,你手里的这个镇北侯府进上的,瞧着可是旧了。你既已进了宫,朕的东西才是你该用的,镇北侯府的东西可以适时地放一放了。”
“皇上,臣以为空口无凭,镇北侯萧潜镇守北疆,若因此事就要疑了他,恐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自新政伊始,就将精力尽数投放在新政的莫谦,瞧着事态发展越来越激烈,偏偏高座上的皇上,始终没有开口说出信任镇北侯萧潜的话语,殿上的一众小人几乎给镇北侯萧潜骄横无礼、欺君罔上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