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宫里,萧静岚翻找出自制的止血消肿的药膏,轻柔在抹在汐月的伤口上。虽然她的动作尽量轻柔,汐月也忍着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但是手下汐月皮肤受痛的痉挛,让萧静岚感觉到她的痛苦。
萧静岚眼神和动作都看似平静,但她的心里,已经涌起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杀意,为了让汐月反口指认她谋害曹妃腹中胎儿,郑苒馨命人对汐月动了刑,若是萧静岚再晚一步,或许汐月就再救不回来了。
汐月的眼睛红肿,只能撑着一条缝,所以看不到萧静岚此时的动作神情,但她直觉地感到萧静岚身上散发的冷冽。
徐致铭又报了几件朝中要事,在最后才提到:“伏波将军宁景辰上了致仕的折子,郑相代表内阁批了红,因为宁景辰的将军一职是皇上您亲封的,所以,还需要您的御批。”
萧静岚点头:“虽然他们不能精准到时辰,但大致的日子也差不了,你今晚上仔细看看天空,这几日里,必会有场大雨。”
“属下,这些日子,照着大小姐您给的宫中图纸查探了一遍,有些地方和图纸上相比,已经面无全非了。属下查来查去,最后还是在太液池里发现了密道,太液池里的水是从宫外的护城河里引入的活水,当年修建的时候,在太液池的底部,修有一条密道,若是沿着那条密道,便能通过太液池,游到护城河里,如此出宫,最是便捷,且毫无痕迹。”暗净说完担忧地望着萧静岚,毕竟这条道路她说着轻松,可要在太液池里游过这么一大段的路程,需要大量的体力和毅力,而萧静岚即便会游水,以她如今的身体条件,又怎么能够逃出去呢。
反应过来的袁昊,从喉间发出七个字:“来人,带下去杖毙。”
暗净恍然大悟:“大小姐,皇上祈雨的日子是钦天监选的,他们特意挑选了会下雨的日子。”
将汐月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遍,又让她喝了一碗安神汤,汐月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惊醒的汐月,跌跌撞撞地翻身下床,连鞋子都穿的歪歪扭扭的,满心焦虑地冲到萧静岚的寝殿内,却惊骇地发现,阴沉地如同暴君的皇上,双手竟然掐在萧静岚细长的脖颈上,汐月震骇之下,全身的力量都涌了上来,像颗炮弹一般地撞向袁昊。
“皇上不在宫里也好,这玉安宫外的守卫也少了许多,咱们布置起来也方便。”萧静岚不在乎郑贵妃对袁昊说了什么,毕竟连袁昊她都没放在心上,袁昊的情绪她更是不在乎。
“谁敢。”一声厉喝,萧静岚出手如电般地卸去擒住汐月的暗卫的手臂,双眸森冷地望着袁昊:“想要带走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萧静岚轻轻摸了摸汐月的头顶,没有开口,只是以这轻柔的安抚示意她不需要担心,萧静岚怕她一开口,心中汹涌的杀意就再也掩饰不了。
袁昊沉默片刻,宁景辰的伏波将军,在他在当日为了封赏在北疆立下大功的宁景辰而特意封的。但,之后,为了遏制镇北侯府的军权,袁昊不仅诸般限制镇北侯萧潜的权力,连带着将有大才但与镇北侯府极亲密的宁景辰晾到了一旁。只是宁景辰出身自云岐山,又因为嘉善堂义诊在京中百姓中威望极高,在之后怀疑他与萧静岚之间有隐约情愫的时候,袁昊也仅是夺了他上朝入宫的资格,仍然保留着他伏波将军的职衔,如今,宁景辰却亲自上折要致仕。
这场大雨虽然滋润了干涸地土地,但却冲刷不去宫里的阴霾,尤其是流去了腹中胎儿,又被太医告知以后恐怕再难有孕的曹妃,她面色惨白地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眼中闪动着幽幽地暗火,看得钟粹宫一众宫人心惊胆战。
袁昊回宫之后,出乎众人意料的,既没有回乾正宫,也没有去昭阳宫,反而径直到了淑妃的玉安宫。
“回娘娘的话,都处理完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回话的是新近得了曹妃信任的钗儿,曹妃口中的贱人是钟粹宫里的一个宫女,不知道那句话惹怒了曹妃,被她下令生生地打死了。而曹妃以往的心腹绿蕉,在得知曹妃小产之后,悲痛欲绝,昏死过去了,虽然太医及时救治,性命无碍了,但人还躺在床榻上,连床都下不了。
“说是在朝中无用,白费朝中俸禄。”徐致铭答道。
郑文远派了的人,瞧着宁景辰如此上道,倒是有些扼腕,少了许多刁难的乐趣,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些住着皇上御赐府邸的官员,一旦官位不保,这府邸立马就要收回,他见多了官眷的哭哭啼啼,为了拖延时日,少不得塞了许多财物给他。没想到这位伏波将军,看着比他还要心急呢,他刚宣完了旨,这人便走了,好生没趣。
玉安宫外杂沓的脚步声,便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萧静岚披衣起床,凝眉等着将要来到她身边的麻烦。
“原来是埋怨朕呢,准了。”袁昊冷笑一声。
袁昊想过萧静岚见到他时的表情,若是萧静岚对曹妃有一点的愧疚不安,对他有一丝的依赖期盼,他也许都会放过这件事,可萧静岚眼中的骄傲彻底地激怒了他。萧静岚不过是他后宫的一个妃子,她要仰望着他生活,她从哪里来的骄傲,她凭什么在他面前骄傲。
“大小姐,奴婢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您千万不要让奴婢坏了您的计划。”这一句话,几乎就耗尽了汐月的力气,今日萧静岚几乎掀了昭阳宫,才将她救出来,汐月在感激的同时,也十分担心这贸然的出手,会坏了萧静岚出宫的部署。
一夜过去,宫外祈雨坛里,徐致铭在袁昊耳边禀报着朝中的大事,“皇上,除了京畿之地,豫州、淮州等地上报干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