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曹妃曹香儿用帕子遮着发红的眼角,努力掩去脸上的哀伤,对着刚到钟粹宫的袁昊柔柔一笑。显然,她这次的伪装并不高明,袁昊一眼就看出她在强颜欢笑,不由抚上曹香儿娇嫩的脸颊,温柔询问:“爱妃,莫不是受了委屈,眼睛都红了。”又扫视了一眼绿蕉:“你们主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多劝着些,就由着她伤了身子。”绿蕉等人忙忙跪下请罪。
曹香儿竟也屈身跪下,罕见地露出柔弱的一面:“皇上,臣妾向您请罪,没有照看好您精心挑选,赐给臣妾的胧雪。”袁昊见曹香儿流出泪来,心下大为怜惜,未等她说完,便扶她起身,笑着安慰:“这是临清进献的狮猫,看着虽可人,但习性有些粗野,朕本来不愿意将这还带着野性的东西赐给你。后来还是护国寺的高僧说这狮猫能辟邪安神,朕就挑了几只幼崽,让他带到护国寺养大,也算受了佛门的熏陶。朕见你近日心绪不宁,晚上极易惊醒,就挑了胧雪给你。胧雪虽然灵气可爱,但性子调皮,朕既然给了你,你放心调教就是。”
不想,曹香儿听了他的安慰,反而哭得更伤心了,跪着没有起身的绿蕉等人,也都跟着大哭,一时之间,钟粹宫里哭声一片。听着凄楚的哭声,袁昊原本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他不耐的喝道:“闭嘴,曹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好好地给朕说。”
绿蕉等人的哭声戛然而止,曹香儿虽止了声音,但泪珠仍串串滚落,袁昊叹了口气,到底是他宠爱的妃子,缓了神色,将曹香儿揽到怀里,抽出她手上的帕子,亲自为她拭泪。曹香儿顺势止了泪,只用盛满无助的妩媚眼眸,深深的望向袁昊:“皇上,臣妾心里非常害怕,胧雪没了,它溺死在昭庆宫的荷花池里了。胧雪本来是为臣妾辟邪的,如今它竟然不明不白的没了,皇上,这是不是什么不祥的兆头啊,臣妾很怕啊。”
曹香儿为着曹家的事情日日焦心,但她知道袁昊的性情,不敢明目张胆地为曹家求情,只能使出百般手段,勾着袁昊常常留宿在钟粹宫,然后做出憔悴心伤的神态,勾起袁昊的怜惜,免了曹家的罪责。
袁昊揽着曹妃的手臂僵了僵,为了安全撤出隐藏在曹家的暗卫,袁昊虽然将弹劾曹家的奏折搁置了,但将曹家一众人禁在了府里,并在御史台的压力下,彻查了曹家名下的大量的土地田产,证实了曹家兼并田地的事实。
查清曹家所行之事后,袁昊虽然觉得曹家人愚蠢贪婪,不堪大用,但强占民田这些罪名他并不放在心上,本来曹妃得他欢喜,他也能纵着曹家一些。但如今因莫谦凛然大义的弹劾,朝堂诸多大臣的目光全盯着曹家,他布置的暗卫也被萧静岚撕开了一条口子,为了撤出暗卫,顺便试探朝中大臣的心思,袁昊便晾着了曹家。
结果,曹妃一改跋扈嚣张,竟日日做出刚进宫时的样子,天真纯稚,袁昊大为怜惜,就赐了她一只在护国寺佛门之地养大的狮猫,为她辟邪祈福。
如今听曹香儿说道,这只狮猫竟然死在了昭庆宫,他的皇妹康福公主的宫里,袁昊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抹厌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