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怀疑,嘴上却说道:“贵人不说话可见我是说对了,我奉劝贵人一句,既然已经进了宫,还是要守好本分的好。如果今时今日贵人是要为秦世子说情怕是找错人了。我公公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乐王府居然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若是不讨公道叶家何以立足于天下?”
阿若的神情一滞,大约没想到梓锦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平北侯的事情我不会插手。”阿若神情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淡,眸间一片冰冷。
梓锦觉得阿若是恼羞成怒了,果然自己没有猜错,是为了秦枭寒。
“不插手就好,本郡主在这里谢过贵人了。我想贵人就算是不依靠王府,只要好好的侍奉皇上,总会有个好结果的,又何必趟浑水呢?”梓锦还是劝了一句,朝政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女人的菜啊,搅和个毛线啊。
阿若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看了梓锦一眼,似乎是看不透梓锦一般,眉宇间带着层层阴霭。良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梓锦缓缓的说道:“今儿个人多,郡主切莫要乱吃东西,寿康宫的东西更不能吃。”
“太后是我夫君的亲外祖母,难不成会害我不成?贵人这个挑拨离间真是好笑得很。”梓锦有些恼怒。
“昔年在清水庵姚五姑娘对我有接骨之恩,阿若不敢忘却,今儿个算是报恩了,从今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这句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随你。我并没有说太后要害你,只是说寿康宫的东西不能吃,而且今儿皇家宴席郡主能躲就躲吧,实在不能躲,就跟在蒋侧妃身边总能保的平安。”
阿若说完这话,伸手折下亭子外花枝上的绢花,绢花仿得是桃花,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一样。上前一步,阿若将只有拇指大小的绢花插进梓锦的发间,“这绢花郡主若是信我一回就不要摘下,接骨之恩便算是我报答了。若是郡主另有法子自保,就当我多事了。”
阿若走了,莲蓉撑起了一把胭脂红的纸伞,扶着玲珑有致的阿若很快的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梓锦伸手抚了抚鬓边的绢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摘下来还是继续戴着。阿若的意思是说并不是太后要害自己,但是这后宫里却有人想要借着寿康宫的手暗害自己。太后曾经几次三番的给叶溟轩塞侍妾,外人眼里太后是极不喜欢自己的。如果自己在寿康宫里出事也算得上是说得过去,到时候太后可真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没想到阿若居然还记得自己当年让郎中给她接骨的事情,当时她也受了伤,周围的人自然是都记挂着自己,却忘记了断了腿的阿若。只有自己还记得,托了秦时风让郎中过去诊治,阿若还能记着这个恩惠,可见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女人,只是却孑然一身为了一个男人进了这吃人的后宫,还这样的招摇,以后的日子不失宠还好,如是失宠可真是树敌太多断然无好下场的。
女人啊,一个个的都是这般的傻。不管是杜曼秋,还是长公主,如今又来了一个阿若,情之一字,最是误人。
不管阿若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梓锦带着蒋嬷嬷跟纤巧去了寿康宫的时候,真的是连一口茶水喝了都尽数吐在了帕子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梓锦只想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自然是要谨慎的。
太后对梓锦的态度倒是和缓,拉着梓锦的手细细的询问了怀孕的情况,又问了长公主跟平北侯,听到平北侯依旧没有苏醒,长公主衣不解带的伺候,眼眶就红了,“真是冤家,偏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好孩子我听蒋嬷嬷说了这几日都是你在公主府操持着,你也是有身子的人,要多多注意切莫累着了,有事情就吩咐下人,那个不听话直接发卖打死了事,别委屈了自己,到这孩子最忌心烦气躁……”
“多谢太后惦念,梓锦不过是守着本分做事。母亲平日对我很是宽容,如今祸事临头梓锦自然是要尽绵薄之力,这是分内之事,当不得太后夸赞,可真让梓锦的厚脸皮没地搁了。”
听着梓锦调侃自己的话,太后就忍不住的笑了,看着梓锦倒是顺眼了许多,就道:“今儿个天冷又是大雪,哀家已经跟皇后说话过了你就不用去行参拜礼,今儿个就在寿康宫陪着哀家一起用膳,待过了晌午就送你回去。”
梓锦大喜,有了太后的话她就不用去遭罪了。皇家的宴席听着气派,那么多人坐在大殿里,四面八方的都漏风,便是冻也冻死人了,梓锦可不想去受罪,于是满口的应了,又千恩万谢的谢过了太后,逗着太后玩笑,梓锦自幼做惯了哄人的活计,这个时候自然是手到擒来,寿康宫倒是笑语妍妍。
尽管梓锦不用去跟着大伙一起行参拜礼,但是还要去皇后的寝殿问声安全了礼数,梓锦跟太后这么一说,太后很是满意,“你想的=很是周到,皇后还有半个时辰升座,这就去吧,快去快回。”
梓锦应了,行了礼慢慢的退出寿康宫,带着蒋嬷嬷去皇后那里,却让纤巧留了下来。梓锦已经嘱咐纤巧留意寿康宫的人可有不对劲的。毕竟梓锦要在这里用饭,小心为上。
从寿康宫出来,梓锦并没有坐肩舆,又不是后宫有品级的嫔妃,梓锦可不想太张扬,虽然太后许了自己,梓锦觉得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低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