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跟蔷薇身体微颤,立刻将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遣了出去,自己也躲在了门外不敢进来。贺妈妈也觉的这事有些过分了,不过仔细想一想还是劝道:“太太,这件事情要说起来也不能怪老太太,是大少爷带着人直接去了甤锦堂,大约是觉得老太太跟平北侯府的太夫人是手帕交,这件事情老太太亲自出马岂不是更好?”
“那也不能漫过我就这样直接跟老太太回禀,这个孽障就是跟我商议下又能怎么样?”海氏哭得越发的伤心了,真心觉得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贺妈妈却是一阵汗颜,跟您说您铁定不同意啊,这样跟公主交往的事情您必定会揽到自己身上,可是您跟叶老夫人又没什么交情……大少爷正是因为太了解自己的亲娘所以才索性直接绕过海氏去跟老太太商议的。
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绞尽脑汁劝解道:“这说不定是叶少爷的意思,大少爷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大少爷毕竟是您养的,哪里能不跟您亲近……”
海氏海氏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就在这时姚谦回来了,看着海氏肿的跟桃子似的双眼吃了一惊,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看到姚谦进来,海氏越发的觉得委屈了,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一般的往外涌。姚谦多年没见到海氏这样的模样了,骇了一跳,立刻质问贺妈妈太太受了什么委屈了?
贺妈妈酌量着用了一个比较和缓的语气将事情给说了一遍,姚谦听完突然想起自己进内院的时候,儿子一脸肃穆的说道:“母亲心情不太好,爹爹哄哄。”
当时姚谦还纳闷,这个儿子向来不管他们夫妻的事情,怎么突然间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原来是他惹了祸要自己给他擦屁股……想到这里姚谦顿时有些无力,连老子都敢算计,这个混球!
姚谦挥挥手让贺妈妈收拾了地上茶盏的碎片退下,自己这才坐在海氏对面,思虑一番这才开口说道:“你现在觉得委屈了,我来问你要是杰哥儿带着叶溟轩跟秦文洛跟你商议这件事情,你会怎么做?”
海氏拿着帕子的手一僵,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她会怎么做?自然会将这个跟公主见面联络感情的好机会揽到自己身上。
瞧着海氏的神色,姚谦再鼓气又说道:“以你的心性,这样跟公主来往的好事情自然要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你也不想想,跟叶老夫人有交往的是母亲,你揽到身上有什么用?人家会卖你这个面子?知母莫若儿,杰哥儿定是想到了这一点,不想让你在两位贵客面前丢脸这才直接去了老太太那里,你不好好的悔过,还在这里委屈,真是连你自己生的儿子也不如了。”
海氏愣住了,觉得姚谦说的虽然听着是对的,可是又有哪里还想不太对劲,她是当家主母,又是姚长杰的亲娘,这个混小子不管从理从亲都要跟自己先说一声,然后得到自己同意后再去跟老太太禀报……
海氏觉得自己想的没错,正要反驳姚谦,却被姚谦伸手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的好太太,你得开心才是。杰哥儿这才多大,想事情就能这般周到,行事这样细密,将来定是人中之龙,前程不可限量。你可不能拖了儿子的后腿得全力支持才是……”
海氏很久没跟丈夫这般亲密了,先是红了脸,进而脑子又有些浆糊转不动,听着姚谦这样柔声细语的跟自己说话,又回想起他们新婚时的时光,想起儿子心头便是一软,低声说道:“妾身也不是不知礼的人,只是杰哥儿这么做让我颜面何存?”
“你呀,也不打听清楚了就这样给人扣上罪名,杰哥儿跟老太太说的时候是说得清清楚楚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姚谦低声道。
海氏就是一愣,眼眶就红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贴心,对儿子的那点怨恨顿时烟消云散,随即又有些担忧的说道:“老太太去的时候妾身要不要在一旁伺候着,毕竟年纪大了,出门总要当心些才是。”
姚谦心里一凛,自己这个妻子总是有本事好心办坏事,还是不去的好,不过却不能直说免得伤了她的自尊,只得绕着弯说道:“月姐儿的婚事你还要操心,就别去了……”
海氏直觉的自己衣裳一松,姚谦的手就探了进来,他们夫妻很久没有敦伦过了,一时间海氏还有些惊讶,脱口问道:“老爷不去吴姨娘那里了?”
姚谦的手就一僵,这样的时候却说这样扫兴的事情,不过念及着妻子受了委屈,还是低声说道:“不去了,今晚卸载太太这里……”
贺妈妈看着正房灭了灯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立刻喜滋滋的吩咐这小丫头去烧水,心里却想着要是太太老蚌含珠再怀上一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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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梓锦来给海氏请安,就看到海氏满面春风,对她也格外的和蔼,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心里暗暗称奇。
梓锦刚在锦杌上坐下,姚月姚雪跟姚冰就掀帘子走了进来,梓锦忙站起来身来,待到姚月几个跟海氏行了礼,自己笑着喊道:“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
姚月看着梓锦微微点点头,破天荒的问了一句:“膝盖可好了?”
梓锦简直是受宠若惊啊,忙回道:“多谢大姐姐关心,已经好了,还要谢谢太太送去的白玉化瘀膏才能好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