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众人皆议论纷纷,各说其语。赫连清溪隐觉不妙,推断时日,大秦左将军吴行今日该有所行动了。正想着,忽然一队大秦官兵闯入殿内,依立两旁,从中闪出一条道儿,一位方脸,阔嘴,浓眉大眼,身形如铁塔般的大汉身着红铁甲战盔,威严无比,高昂着头,目无一切的走进大殿,
“奉我大秦新主之命,前来大燕代理朝政,有谁不服,站出来,说个一二!”声音里极尽狂傲与不屑,却也透着威严无比。大燕的百官,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见此人如此无视大燕皇朝,如此傲慢无礼,沁若便气不打一处来,愤然上前一理,“这位将军,代理我大燕朝政,恐怕还要我大燕朝庭,我大燕百姓同意吧,毕竟,你们是外人!”沁若字字悭镪,句句掷地有声毫不示弱。
吴行垂眸,眼睛忽然一抡,“你是何人?朝政如何由得女人说三道四!”他寒着脸,“大燕朝政?笑话!若不是我大秦,你大燕早就不复存在了,何来的朝政之说!”他指着百官包括沁若在内,“你们,根本无资格谈论朝政!没有资格!一群无能之辈!”他说得那样无礼轻狂,那么不把大燕放在眼里。一介武夫,竟然也敢嘲笑我们!沁若气愤难奈,
“我大燕再怎么不堪,也轮不到你一介武夫在这里指手划脚!”她脸涨得通红,并不准备就此懦弱下去。文武百官皆绷紧了心弦,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位活阎王给惹恼了,就身首异处了。
“放肆!你不服是吗?不服我大秦皇帝的诏命,是吗?”
“笑话!我大燕江山何时要听命于你大秦皇帝了?”站在国与国的立场上,沁若就一根筋硬到底,拒不让步,口若悬河。吴行在舌战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气得两眼直冒火,
“来人!把这妇人给我拉下去斩了,以敬效尤!”
“你敢!”沁若瞪大了双眼,又急又气,正想据理力急,却走来两位手持长枪的大秦士卒,架起沁若就要往外拖。
“慢着!”忽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平和却不失威严,众人皆侧目看去,吴行也在人群中搜寻着声音的主人。只见赫连清溪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面带微笑,
“吴将军,多日不见,倒是比往日威风了不少。”吴行睁大眼睛一看,是赫连清溪,心里咯噔一跳,赶紧行礼,
“赫连将军,何时驾到,怎的不通知我一声,以给将军洗尘。”
“呵呵,吴将军今日这一举动,早已将我满身尘土震惊落地了。”赫连清溪背过身,不再看吴行,吴行也一直躬着身,没抬头。沉默良久,才缓缓起身,
“赫连将军,这个女人,竟敢违抗皇命,奉皇上诣意,违命者斩!”他回头看了看拉着沁若的两个士卒,“还不快拖出去!”
“敢!”那两个士卒刚转身,赫连清溪闷声一喝,蓦地停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难道皇上连大燕公主也要斩吗?”吴行一愣,大燕公主?她不是早已死了吗?
“这——”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赫连将军,可我听说,大燕公主早已被慕容俊斩首了,这又如何说起呢?将军莫不是弄错了?”
“我没死!”沁若缓步走到吴行面前,“不信,你可将我带至符坚面前,让他认认!”朝臣皆是惊然,这可怎么使得,符坚野心昭然若揭,她要是去了,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沁若,你不能去!”慕容靖面露忧色,上前劝阻。
“不能去,你有去无回!”沁若一惊,没想到赫连清溪也出来阻止。她星眸微转,
“可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皆沉默。她转身看向吴行,“吴将军。”
吴行瞬间转变了态度,“公主何事?”他微微躬身。
“何时动身?”沁若低垂着眸子,心中百转千回,赫连清溪都阻止,此次前去,必定凶多吉少。
“随时恭候公主大驾!”......
夜沉沉,回到自己曾经生长的凤华宫,物是人非,早已落满了尘埃,结满了蛛网。默默无语,唯有泪千行,身边的至亲早已不复存在,独留自己在落寞里辈伤。看着月华如练,落满窗榭,一滴清泪啪嗒落下。
“你真的决定要去吗?”耳畔又响起那温暖的声音,总是在她伤心忧愁之时出现。回过头,看着他温润的面旁,缓缓起身,轻轻的环住他的腰,依进他的怀中,看着他眼中满满的月光,
“清溪,抱住我,让我尽情的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吧!”
赫连清溪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抚着她的发丝,爱怜的看着她。其实,他很想劝她,不要去大秦,可是他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说服符坚放弃此次夺燕的机会。因为,这个真的是个绝好的机会,不容错失的机会。若不是因为她进驻了自己的心里,恐怕,大燕早已易姓换主了。
月光倾泻在两人的身上,洒下一地霜花。心里都飘着淡淡的落寞。赫连清溪深知,蓬来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第二日,上都城门口,大燕文武百官皆站于门口送行,各个面露忧色,沁若从马车内下来,站在百官之中,环视一眼大燕的大好江山,看着他们,“各位大人,送到此地就可,各位就静候我的佳音吧。”
突然百官皆伏地而跪,“公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岁!”......
沁若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各位大人,请起吧,我一定不负重望!大燕江山永远长存!”沁若上了马车,百官仍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