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上华殿内,符坚正襟危坐于大宝之上,轩昂的气宇,不怒自危。浓眉凤目,犀利的府视于殿下。金灿灿的大宝两侧各立两只展翅欲飞的仙鹤,更增加了宝座之上的人的威严。
“众爱卿,对于大燕新主慕容俊为平息和亲之事,所献十二州郡有何看法?”
“回皇上,依老臣所见,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收了他这份心意,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十二州郡,对于我们来说,何乐而不为呢?”殿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声缓而有力的说道。
“嗯,李丞相所言,众卿家可有其他看法?”堂下一阵静寂,符坚嘹亮的声音在大殿里荡着回音。”秦大夫,你有何看法?“
“回皇上,臣以为,李丞相所言极是。那大燕新主,实乃夺权篡位之小人,如今,他名不正言不顺,号令天下,亦是不服。他献州郡亦说明他心下已是臣服于我大秦。正如李丞相所说,我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授了他的意。”
“嗯!”符坚半眯着双眼,不屑的轻哼一声,“众卿家可有异议?”堂下依然一片鸦雀无声......
承乾宫内,明晃锦缎的幔帐在夜风下微微拂动,明亮的琉璃宫灯整齐的立于两侧,一条暗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正中央的紫檀木书案上。符坚跪坐于案前,深隧的眼睛似深渊般的看向前方,闪动着点点眸光,“陛下,臣以为还是前去大燕打探一翻才可撤回驻扎在大燕边境的的人马。”那声音如翠玉落盘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循声望去,一头墨玉青丝半绾半束,一支玉簪斜插于头顶,只一张侧脸示人,便足以让人为之惊叹。分明的梭角,浓密的剑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忽闪着浓密的羽睫。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韵味。只见他长袍曳地,面色平静,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傲然之气。
“嗯,清溪,就听你的。一切依你的意思去办。”符坚目光如炬,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是,皇上,在下明日就动身去大燕。”宛若一阵风般,赫连清溪走出了承乾宫。
“哎呀,真恶心,这脸都烂成这样了。”一个打扮妖艳女子,掩着鼻从沁若身边走过,边走边厌恶的嗤之以鼻。沁若脸上的划痕由于感染已经严重溃烂,脸上一团血肉模糊。
“快,快,滚开,滚开!”突然人群被赶开,一大队官兵押着十来个囚车缓缓地向城西走去。
“听说,这些都是前朝的忠臣,因为反对新主献十二州郡于大秦,所以要全部被坑杀活埋啊。”一个古稀老人不无惋惜的说。
“我听说,前朝皇帝身边的妃子,皇子,还有公主,宫人,这次一并要被坑杀活埋。真是造孽啊,又要血洗宫庭了。看来这帝王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一个书生模样的儒生不住的叹息摇头,“新主做这些无非是为了扫除他当政的障碍。”
沁若挤在人群中,看着囚车中昔日父皇殿前的忠孝贤臣们,如今一个个都要成为慕容俊的刀下之鬼,一股撕心裂肺的仇痛又剧烈的袭上心头。
“哎,照这样下去,我大燕迟早会成为大秦的囊中之物。”一个夫子模样的花甲老人眼睛里分明有泪花闪出。
“我大燕不会灭亡的。”沁若瞪大了眼眸,看向皇宫的方向,眸中带着中烧的怒火,“血债须血来偿!”
沁若一路尾随着官兵来到西郊的乱葬岗,看着那些官兵将一个个年逾半百的忠义之臣推入那如魔鬼的血口般的深坑里,然后 ,一锹一锹的填着土,那深坑里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哀号,居然是一阵阵豪气冲天的大笑。“大燕江山千秋万代,苍天有眼,将那狼子野心天堑于吾皇灵前吧。”
“哈哈哈哈哈......”渐渐地,那些黄土没于他们的脖颈,嘴巴,额头,直到盖住了头顶,至始至终,他都是那么的淡然洒脱,似已看透生死,只望来生,再建功立业。
夜风呼啸着穿过乱葬岗的树林,发出呜呜的凄然之声。似死去的孤魂在呜咽。忠臣坑边,点着一支随风摇曳的烛头,一只孤零零的身影,跪拜在坑边,微弱弱的烛光照亮了她清澈的眸光,眸光里闪闪着晶莹的液体,“各位大人,我慕容沁若代父皇谢谢你们,他日,我定会提着慕容俊的头颅来祭奠你们!”沁若双手伏地,深深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路走好!”
那夜,沁若坐在忠臣坑边,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百转肠结,“父皇,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安身之,我该如何为你们报这血海深仇,我又该如何保住这大燕江山?”她哭了,哭得那么无助那么伤心。风吹干了泪痕,只留下冰凉冰凉的印迹。
天一亮,新的一天又开始。包子摊的小贩已经连续供了沁若三天包子了。“哎,你自己不会去讨啊,我也有一家老小,我还指望着这养家呢,真是的!”见沁若又可怜兮兮走到他的摊边,他不耐烦递了两个包子给她,“不要再来了,你在这样下去,我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了。”沁若接过那两个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包子,抿了抿唇,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于是取下头上唯一的一个发饰,那支将她的脸划花的银钗,缓缓地走到那小贩的身边,一脸感激的说,
“谢谢你多日来施我于馒头,让我不至于饿死,这个银钗给你,就当我付的包子钱。明日我不会再来了。”
那小贩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烂疤的乞丐,虽然满脸污渍,可依然能窥见她身上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