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沁若呆在这天牢里,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好几次她隐约听到牢门外,春喜叫嚷的声音,可是最终还是被这坚厚冰冷的牢墙给挡得无声无息了。虽正值七月流火,可是天牢内却是寒彻心骨,终日不得天日。此次,似乎真的是符坚有意而为之,将她关在这里,不闻不问,至今,自己也不知道是犯了何错,因何而被关进这里。虽然一开始,她怀疑是遭人陷害,可是如今这情形,分明是他故意的。虽然她一直认为符坚心性凶狠孤傲,可是她觉得他并不糊涂,并不昏庸。为何连问都不问,就将自己锒铛入狱了。好吧,或许是他终究对自己失去耐性罢了。我死不足惜,只是大燕如今……若是自己就这样去了,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她竭尽全力嘶嚎着。可是空荡荡的天牢里回应她的就只是她一声声凄凉的呼喊。偶尔加杂着些许无可奈何与绝望的劝解声,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进来的,哪个不是被安个莫须有,哪个又罪至死呢?姑娘,认命吧……”一位老者嘶哑着声音说,他的声音如被风干的叶子般,没有一丝生气。沁若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位已经干瘦得走得样的白须老头儿,忽然有些奇怪,隧问道:
“老伯,您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哎,我也记不大清了。”
“您也是宫中之人吗?”沁若很是奇怪,进了天牢的人,过不了多久都会死的,可是听这老伯的口气,他似乎被关了很久啊。
“哈哈,能进这天牢的,还真除了宫中之人,没人进得来。姑娘,我看你这打扮,是哪宫的妃子吧。”虽然老者已失了人样,可是眼神依然炯炯有神。
“嗯,敢问老伯,您之前在宫中哪里当差?”老者听罢,眸中掠过一丝惊诧,
“姑娘何故此问?恕老夫不便多说,姑娘最好莫多问,这宫中之事,说不清道不明,知道的越少越好。”沁若一听,心知,这老者必定不是宫里的一般小娄罗。想必一定也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但是若是如果就这样直白的寻问,他必定也是不会说的。她星眸微转,理了理情绪,
“好吧,既然老伯有难言之隐,那我也不好多问。将死的人,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沁若带着绝望的口气,看着漆黑的天牢深处,眸中如死灰一般的寂静。老者一听,摸了摸胡须,
“姑娘犯了何罪?怎会落理如此地步?难道是太得宠,遭人陷害?”沁若心中咯噔一跳,随又恢复了平静,
“不提也罢,人之将死,何必多言。正如老伯所说,在这宫里,知道得越少越好。”
“想必姑娘也不是一般女子,面对死,怎么如此淡然?”老者动了动身子,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牢门口,与沁若遥遥相望,沁若这才发现,老者虽然已白了胡须,白了银丝,眉毛却是又宽又黑,浓得如同着了浓墨般。两只眼睛更是如鹰般犀利,似能洞察一切世间之事。他定定的看着沁若,随摇了摇头,叹着气说,“自古红颜,不是祸水就是薄命,姑娘生得如此貌美,怕是深得恩宠,遭人陷害了吧。”沁若转过身子,仔细品着老者的话,这一点她不是没想到,只是她想不通。符坚确是很宠她,她不是不知,可是为何独独此事,他如此落井下石呢?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此劫若是不过,那我便是命该如此吧。……
赫连将军府里,月梨为赫连清溪精心准备着他将要出行的装备。想着他马上就要上战场杀敌,心里竟然有千般万般的不舍,捧着他的衣衫,她抚了又抚。然后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一件织锦滚金边月白色长衫,缓缓的走出屋外。赫连清溪对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心头渐起空空的怅然若失,此时,他是如此的想念一个人。就要出行了,她知道吗?她最近过得好吗?
“清溪!”月梨忽然从被后环住他,“一定要平安归来,记着,你的将军府里,一直有个人在等着你。”赫连清溪愕然,慢慢的分开她的手,转身,如沐春风的眸子,轻轻的扫过月梨,月梨感到心头暖暖的,嫣然一笑,
“我一定会的。”说此话的时候,赫连清溪的眼神是飘忽的,因为,说此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另一个她。
“这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你试试。”月梨眸中满是渴望,看着她如此盛情,赫连清溪倒也不好驳其好意,
“嗯!”隧张开双臂,月梨展开衣衫,轻轻的将衣衫套在其身上,此时,她的心里充满着幸福之感,这种感觉,是在符坚身上怎么也没体会过的,虽然她为符坚穿过无数次衣服。“没想到这么合身!你什么时候给我量的身体?”赫连清溪有些许惊讶。
“我没有给你量过,我只是看着你,在心里丈量,然后就做出来了。”月梨似有些害羞的样子,缓缓的低下了头。
“谢谢你,帮我收好带上。”赫连清溪又张开双臂,月梨为他宽下。
“嗯!”此时的她笑嫣如花……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找赫连将军!”忽然门外一阵吵闹声传来。
“我去看看。”月梨神色有些紧张的样子。
“嗯!”赫连清溪并没在意,便微微点头。
“是何人在门口喧哗?”月梨走到大门口,门口的侍卫赶紧让了道儿。
“夫人,就是她,嚷着非要见将军。”月梨探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