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如此说,老爷子岂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在一个听文显宗这称呼,倒是暗自丢开他说的不好听的话,嘀咕上了,看来老和尚并不了解内情,这婚事一说,被他这一喊,算是不用自己个头疼了。
这段时日来,老爷子瞧着文氏对自己百般地讨好,他都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也因此才没同柳露说些什么的。如今被文显宗这一喊,老爷子心里敞亮了,不过本着谨慎,想着还是再试探下为好,忙笑了笑道:“这是哪里话,不过这称呼我看还是要再说一下,老和尚上次说,我与他同辈,到你这反而乱了,不好,也就让你妹妹唤我大伯了,如今你这么一叫,可是又乱了,你看是改了好,还是照旧。”
文氏在她哥称呼老哥的时候就着急了,这婚事大概都定了,哥哥怎么还能叫耿大伯老哥呢,不过她一女儿家的这话也不好直接就说出口,只得干着急了,现在听耿大伯说出这些话来,倒是松了口气,知道人家这是没在意。(您真多想了)
文显宗听老爷子如此一说,也知道自己说顺口了,不过他还真没打算将妹妹许了给耿家,他自是收到了师父的信,可是想起那位给自己的好处,这些也就不用在意了,不过这会可是不易说开了,毕竟他们还得在耿家住一段时间,以便策应旁人行事呢,还是先拖着为好,如此一想,不由地故作失言地道:“还真是,以前相交说惯了。这一晃多年,师父倒是去信与我说过,不可再托大了,我这里陪个不是还望大伯见谅。”
老爷子一听这话。知道老和尚与这文显宗是通过气了,不过看着文显宗倒是说得含糊,大概是没下定主意呢。这就好,对他这样的性子自己还不中意呢,他还犹豫上了,如此老爷子心里虽看不上,态度倒是越发地客气了,笑着道:“没事,我这也就是这么一说。若是你觉得还是以前的那样好,我们不妨还是那样,行了,不唠这些了,看着也快用膳了。你就留在这我陪着喝两杯,让文姑娘回去自用,等下午了你们兄妹再叙。”
文显宗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他只要此时不翻脸就行,文氏听了却是有点不得劲了,暗怪哥哥这话没说好,听大伯那意思好似有点不高兴了,如此文氏倒是添了段心事。
听了老爷子的话。文显宗也没多在意,毕竟他是不会将妹妹嫁入耿家的,也就不在意老爷子态度友好不友好了,也就只一笑,再说他这一路来的急也是累了,反正来为得也不是妹妹的事。其他也不急着同妹妹说什么,客从主便吧,便点头道:“也好,妹妹你先带着周姨娘下去吧。”一直如隐形人般站在一边的周姨娘这才走上来同众人行礼退下。
文氏可不知她哥哥打的主意,这会她心里乱着呢,见哥哥说让自己先回,觉得还是先回避了也好,等过后同哥哥说一下再同老爷子致歉也使得,如此一想也就没听到她哥哥让她带了周姨娘一起回去,也就没再生一段气,只给老爷子和她哥哥行了一礼,就匆匆下去了。
老爷子见文氏退下了,才对一旁的文显宗道:“显宗,让人带你先去客房梳洗下吧。”
听老爷子这么说,文显宗遂不再客套,他确实是累了,拱手谢了老爷子,就同小厮一起下去了。
老爷子见人都下去了,脸上也就淡了下来,他也有多年没见文显宗了,觉得这人好似越发的变了,也不知哪里变了,就只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不过既然是老和尚力保的媒他也不好明面上直接撂下,那就让这文显宗自己反悔吧,他看着此人并没接亲的念头,那他此行就值得深究了,看来是要小心了。
定下主意,老爷子一时想起文氏,觉得还是有点叹息了,没个好哥哥呀,这几天看来这文氏还是稳重知理的,想想这些真就有点烦心了,还是四媳妇好,人好,家世清白,原哥儿也是个省心的。不觉暗赞还是自己有眼光呀,想起半个月没消息的四儿子心里又不由得担心了,这次的事不小呀,老四想拿到确切的证据还是很有难度的,老忠亲王可是个老狐狸呀!
脑子纷乱,老爷子叹了气,定了定神就对跟在身边的铁锤吩咐道:“你去四奶奶那,告诉她,就说下午不用过来了,家里来了外客,她就同宝丫待在内宅别出来了,文氏那也不必去,还有就说四爷很好,让她别担心。”他可是知道这几天四媳妇因着儿子不在家很是没精神,肯定是知晓了点什么,如今他只能这样安抚她了。
铁锤是个机谨嘴紧的,也不多问,领了差就往后头去了,他对四奶奶是很有好感的,四奶奶对他们这些爷身边的下人很是礼遇,待人也和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收了权儿做徒弟,可见是一点也没觉得他们的身份低下。
这么想了一路,等他到了后院的时候,杨嬷嬷正好在同刚醒的柳露说话,柳露听说是铁锤来了,忙对杨嬷嬷道:“嬷嬷且等会儿,让铁锤先进来,怕是老爷子有什么吩咐了。”说完又对碧荷道:“你去看看。”
碧荷听了,立马出去唤了铁锤进来,他小人儿家的倒也不用避讳什么,直接进了东次间,一进来,就先给柳露请了安,没用柳露再问,直接伶俐地回道:“回四奶奶,老爷子让小子来问问,奶奶您这几天可是觉得好些了?还说四爷很好不用担心,还有就是家里有了外客各自注意着点,不过不用奶奶招呼,奶奶这两天带着宝丫小姐,不用去前院了,家来来了外客不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