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布调转马头缓缓转过身体,他眯起了眼睛,冷冷的凝视着托雷涨红的脸颊。
“杀了我。”烈布轻声重复着托雷的话,烈布忽然举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啪,罗泊的腰弯了下去,他的手捂住头部,血慢慢阴湿了他的指缝,缓缓的流淌而下。
“你这个暴君。”托雷失去控制的冲向了烈布:“你这个混蛋。”众人皆惊,两个侍卫死死的抱住了托雷,制止了他疯狂的身体。
哈,烈布仰面大笑起來。
鸦雀无声。
烈布止住了笑声,阴冷的逼视着托雷,他偏着一条腿,轻松跳下了马背,烈布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了托雷,他昂起头高大的身躯大山一般的站在托雷的面前,他们死死的对视着。
烈布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捏住了托雷的下巴:“你在跟谁说话。”
托雷的眼中忽然噙满泪水,他挣扎着,烈布的手指却加大了力度,托雷的双腮在烈布的指尖凹陷了下去:“你就是这么对待兰陵王吗?这么对待你的哥哥吗?你就是这么告诉兰陵人你这个饱读诗书的贤王是如何目无尊长的吗?”
“跪下。”烈布声色俱厉。
托雷岿然不动。
殿下,噗通一声,罗泊满脸是血的爬到烈布面前:“请大王息怒,请大王惩罚我吧。”
烈布挥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罗泊呀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滚开,烈布大骂。
“跪下。”烈布指着托雷的脸,托雷瞥了一眼怒不可遏的烈布,藐然一笑。
烈布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托雷的膝盖上,托雷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他站住了。
烈布一把揪起罗泊的衣领,狠狠的一提:“托雷,你有沒有听到我的话,我再说一遍,跪下,我数到三,你不跪,我让他即刻人头落地。”烈布血红的一双眼睛逼视着托雷。
烈布嗖的抽出长剑架在罗泊的颈间,一,烈布高声,二,烈布挑了下眉毛,他高高的举起了长剑,三。
‘砰’的一声,托雷膝盖一沉,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殿下,罗泊失声痛哭。
“你这个混蛋,竟胆敢如此藐视本王,我要替父王教训下你这个不孝之子。”烈布气的大骂,他扬起马鞭,疯狂的抽打了下去,托雷昂着头,微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跪着,密集的鞭子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他摇晃着,道道血痕沁湿了长袍。
烈布气喘嘘嘘的停了下來。
侍卫急忙搬來座椅,烈布一屁股坐了下去,烈布指着托雷,指尖竟有些微微颤抖:“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你即刻跟我返回兰陵,沒有我的允许永远不许离开。”烈布冰冷的转向了罗泊:“你,居心叵测,当初不是看在亲王的情面,我早就杀了你,你不思悔改,还挑拨离间,暗中勾结朝臣,用心何其险恶,杀无赦。”
托雷沉默着,听到烈布的话,托雷忽然眼中忽然盛满泪水。
“烈布。”托雷平静的开口:“王位,权利,尊贵都已经是你的,你已经拥有了一切,为什么还要对我苦苦相逼。”
你,烈布,烈布被气得昏了头,他哆嗦着指着托雷,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看在父亲的份上,我现在就处死你。”
死,哈哈,托雷的泪水滚滚而下:“你当然可以杀死我,我相信,只要你动动指尖,不要假仁假义了,烈布。”
混账,烈布猛地站了起來,长剑出鞘横在托雷颈间,他垂目逼视:“你想逼问下手对吗?托雷。”
住手,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吼,烈布被惊得手肩膀一抖,长剑险些掉落在地。
谁,烈布大骂,滚出來。
我,酋德挺着胸膛,凛然阔步的走了出來,黑衣侍卫拔剑而起,哗的围聚上來。
酋德,烈布大惊失色,怎么回事,烈布有点懵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烈布像在自言自语。
“放下你的屠刀。”酋德大声。
烈布幽幽回神,哈哈哈哈,他忽然疯狂的大笑起來,烈布笑的前仰后合,浑身颤抖。
“有什么好笑的吗?大王。”酋德冷静的问。
“哈哈,看來我这次却是沒有白來,酋德,好久不见啊!”烈布恢复了常态,他傲慢扬起下颚拉长了声音:“听说你娶了小妖女,新婚燕尔,有人暖床感觉不错吧。”
酋德冷漠的轻笑了一声:“大王,刀剑砍下的该是仇敌的头颅而不是自己同胞兄弟。”
“赫赫,酋德,你翅膀硬了嘛,也敢教训本王了,你终于不再是个本王身下承欢的男宠了。”烈布嘲讽的眯起了鹰眼,他瞥了一眼托雷:“你还敢说此地只有你和两名随身侍从吗?”
你,酋德涨红了双颊,他深吸了一口气:“大王,我与亲王是朋友,得知亲王在此清修,特來探望,难道这也算图谋不轨。”
好,烈布冷笑一声,面向了托雷:“托雷,我问你,你敢在父王的在天之灵前起誓,你沒有结党营私,欲图不轨吗?”
托雷跪下那里神情迷茫,他久久的凝望着白云深处,他沉默着。
“你不敢,对吗?你敢说,罗泊跟酋德同时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巧合吗?”烈布语调冰冷。
父王,,托雷怔忪出声。
什么,烈布沒有听清楚,托雷迷蒙的神情令他迷惑不解。
托雷转过头,凝望着烈布,他语调平淡却生硬的说了句:“你沒有资格提起父王。”
烈布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呵,托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