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山洞深处,正如烈布所言,里面竟然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篝火已灭,角落中还堆积了些棌草,想必是烈布曾在这里过夜取暖所用,可烈布怎么会在这里,酋德心中疑惑不解。
“不要猜啦!我在这里睡了好几天了。”烈布一屁股坐到铺满草叶的岩石上,舒服的仰面躺下,他拍了拍身边,招呼酋德也过來休息,酋德迟疑的走过去,坐到烈布的旁侧:“你还沒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神人相救,我命不该绝呗。”烈布握住酋德的手。
“别卖关子,老实招來。”酋德拧了下烈布的鼻子,他发觉,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不再感到拘谨,走下王位的烈布,如同一个邻家的兄长,到很亲近的感觉。
烈布坐起來,夸张的眨动着眼睛,歪着头似乎仔细回想着:“我掉下山崖,风声就在耳边,身体如同小鸟一般,那滋味,怎么讲,却是像长上了双翅,在天上飞翔一般,爽的不得了简直,真想再飞一次啊!”烈布竟露出一片向往之态。
酋德气得不轻:“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直飞啊!飞啊!。”烈布闭上眼睛,轻轻摇着脑袋:“真的,那感觉很值得尝试,。”
酋德一阵气急在烈布腰间使劲掐了一把:“你到底正经说话不。”
啊!烈布疼得大叫了一声:“你怎么那么死性,你不是让我讲的吗?我说的都是实话。”
“然后呢?我问然后。”酋德气鼓鼓的。
“哦。”烈布仔细想了想:“然后的事情,我忘记了,脑子一片模糊,我像是躺在了云端,昏睡不醒,我睡的那个香甜啊!我跟你讲,我在宫中这辈子都沒有睡得这么安稳过呢?”
酋德满脸恼怒的瞪着烈布。
哦哦,烈布忙点了点脑门:“我想起來了,我一直在昏睡,昏天黑地的。”烈布遐思般的看着远处:“忽然,有一天,我醒了,你猜如何。”
我,,酋德抬起了手掌。
“你别啊!我说的都是真话。”烈布胆却的缩了一下头:“我醒了,一睁眼,我躺在一个岩石上,身下铺着软软的棌草。”烈布拍拍身边:“而身边还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烈布指指自己的胸前:“对对,不知是睡,还给本王备下了一份可口的饭食,嗯嗯,味道蛮不错的。”
酋德眯起了眼睛,他扬扬眉毛,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哦,原來这样,是不是还有一位美貌的女子,步履纤纤,婀娜善舞,一只手臂托着美酒,一只手臂端着鹿肉。”
“这你也知道。”烈布眨眨眼。
我,,酋德伸出手臂,狠狠的抽了过去,雨点般的巴掌噼里啪啦的落在烈布的背上,烈布弓着身体,不住的躲闪着:“哎哟,我可是受伤之人,禁不起这般施虐,。”
酋德气喘吁吁的停了下來,他猛地站起身,向着洞外走去,烈布却敏捷的像一只猴子,噌的窜了起來,一个箭步揽住了酋德的去路,双手抓住酋德的双臂,堆起了一脸的笑纹。
“干嘛拦着我,你既然根本不愿意信任我,我也不想再问了。”酋德生气的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要说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还是不信。”烈布焦急的看着酋德:“对对,不过,美女却是沒有的,那是你说的,不过前面的话都是真的。”
酋德拧起眉头。
“你落下悬崖,却沒有落地,对吗?”酋德捋着杂乱的思绪问道。
“应该是的,不然,我也不会囫囵个的站在你面前了,早就变成一张人肉大饼了。”
“你昏迷了,醒來的时候,你置身在这个山洞之中,有人给你铺了床铺,拿來干净的衣物,还准备了饭食,是这样吗?”酋德问。
烈布一个劲的点着头,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你却不知这个恩公是谁。”
烈布不住的点头示意:“还不止如此,酋德,醒來后我身上的刀伤奇异的愈合了,如同酣梦一场,所以我说,神人相助,我大难不死,而且还不止如此,嘿嘿。”烈布坏坏一笑。
酋德不解凝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如果不是我坠下悬崖,也永远不会听到你的真话。”
酋德脸孔一红,内心不知为何却涌现一丝欣喜。
“你倒是心宽,兰陵人都认为你已经亡故,托雷继承大统已成定局,那些对你赤胆忠心的亲信,却弃你而去,投靠了托雷,你江山尽失,你也不担心吗?”酋德看着烈布的脸色。
烈布歪嘴一笑,却神色如常,酋德好不惊奇。
“如果沒有那日之变,你或许永远也看不到人心的险恶,这,也未必是坏事。”烈布收住笑容,眼底阴戾一闪而过。
烈布意外获救,说明有人暗中相助,并且此人绝非寻常之辈,想要凌空接住高空坠落之人,犹如亲手接住万斤之重的巨石,绝非常人之力所能达到,此人将烈布隐匿在山洞之中,托雷多次派人搜索一无所获,说明他熟悉此地的地形地貌,瞒天过海,非同一般,烈布身上的伤痕不治自愈,说明此人不但力大惊人还有通天的医道,这一切,都离奇的令人难以置信啊。
“你的恩人救了你,却从未现身一见。”酋德好奇。
嗯,烈布点点头,他低头沉思着,忽然,烈布抬起了头,鹰眼洞张:“不对,我坠落的那一刻,我似乎记得那是一个白色的影子,飘然若仙,他张开双臂的感觉,像是张开了一个无边巨大的翅膀,我坠落后,头部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