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跟随烈布的脚步,两人快速到了山底,果然在一处隐蔽处,酋德看到了拴在树上的两匹战马,一黑一白,恰如他们的衣着,烈布拍拍马背,拉住酋德手臂,用力一托,酋德飞上了白马,烈布一个跃身跳上黑马,一扯缰绳,挥鞭而下,烈布颔首示意,两个极速飞驰而去。
一路酋德沒有多问,烈布行事他还是放心的,这个家伙做事利落,多次的事件证明,烈布善于计谋,从未失算。
夜色将晚,夕阳西沉,兰陵城即在眼前,烈布在不远处的树林间,翻身下了马,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间不长,酋德看到不远处飞來一记快马,烟尘滚滚,直奔他们而來。
來人蒙着面,一身黑衣,看到烈布,十几米外就勒住了缰绳,翻身跳下马,他奔跑了几步,跪地而拜,扑倒烈布近前。
“大王。”來人向着烈布拱手一拜。
哈,烈布走过去扶起黑衣人:“别來无恙,此处不宜久留,我嘱托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來人这才伸手入怀,掏出两个烫金令牌,高高递给了烈布。
烈布拿在手中,频频点头,酋德似有不解,他徐徐策马近前,來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是他用黑布蒙着面,却又看不真切,看到酋德,來人深鞠一躬:“小人拜见笛仙大人。”
男人竟然认得自己。
男人声音浑厚,抑扬顿挫,铿锵有力,酋德记忆飞转,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声音,酋德凝视:“阿塞将军。”酋德脱口而出。
如果他沒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曾经在朝堂之上竭力阻止烈布赐死缇班的副将阿塞,当初阿塞力排众议,直面进言,给酋德留下印象极深。
“正是小人。”阿塞眼睛一弯,似在微笑:“笛仙果然厉眼咄咄。”
“起來吧,阿塞。”烈布近身扶起阿塞:“现在本王落难,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最有心计,我的部将大多数已被阿布托斩杀流放,却只有你懂得委曲求全,保全了性命,本來我以为你已经投靠阿布托,仔细想來,我断定你不会那么目光短浅,所以本王特意寻你一见,重托于你,你果然不负使命。”
阿塞拱手躬身:“谢大王器重,兰陵风传大王染疾暴毙,却始终沒有人亲身而见,我早就料定此事定是阿布托从中祸乱,朝臣畏惧他大权在握,不敢直言,但是我一直相信,大王沒有死,您一定还会卷土重來的。”
烈布微笑颔首:“你啊!一直官位卑微,都是我眼拙,却是委屈了你这个一代雄才,这次如若除却奸逆,我定要重重提拔于你。”
阿塞跪地深拜:“多谢大王隆恩。”
烈布挥挥手:“你去吧,记住我的吩咐,按计行事,我自有定夺。”
阿塞起身,却迟疑未动。
嗯,烈布回身,面有不解,阿塞近前一步:“大王,您要这帅府令牌到底何用。”
烈布沉吟不做声响。
大王,阿塞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近前拱手:“小人斗胆,大王如果想去帅府刺杀阿布托,此行过于凶险,如有不测,定会错失乾坤,请大王三思啊!”
烈布垂目思索,面色阴暗。
“大王,阿布托的府中戒备森严,此人行踪诡秘,狡诈多端,大王是一国之君,您的安危关乎国家命脉,断不可只身前往啊!不如我暗中寻派高手前往,大王不可亲自涉险啊!”看到烈布不语,阿塞语气急切焦灼万分。
什么,烈布原來想去帅府刺杀阿布托,酋德这才听出缘由。
“阿塞说的很对,大王,你不可冒此危险。”酋德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烈布近前。
烈布鹰目低垂,神色呆滞,面无表情。
“大王。”阿塞还是不甘心:“阿布或许早已料到大王未亡,迟早会派人行刺于他,近來,他经常更换安寝之处,行踪诡秘,早有防范,他的府中重兵把守,处处设有陷进,即使您能幸运潜入,也未必能行刺成功啊!大王,这个举动太过凶险,断不可行啊!”
烈布,酋德终于按耐不住,他脱口唤道。
烈布抬眼,瞟了一眼阿塞,用眼神告诉酋德,注意点好不好,什么烈布烈布的,真是。
烈布摸着下巴上已经冒出的胡茬,似在沉思,终于他抬起眼:“我听说他最近经常溜入我的宫中。”烈布挑了下眉。
阿塞一惊,他沒有想到烈布虽然不在兰陵却对兰陵的事情洞察秋毫,这件事情他本來沒有想马上禀明烈布,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关乎皇室名节,更关乎烈布的尊严,骄傲的烈布如果知道此事,定会颜面尽失,气疯了头。
厄,,阿塞胆却的支吾。
“怎么,你竟然不敢如实禀报吗?”烈布冷冷的发声。
阿塞砰的一声跪地,俯拜道:“小人有罪。”
“我再问你话呢?这件事可否属实。”
“这。”阿塞咬了咬牙:“回大王,确实如此。”
“接着说。”烈布冰冷的的抛过來一句。
阿塞抹了一把冷汗,他抬起头:“阿布托丧心病狂,不但诛杀了大王的近臣,夺了兵权,还经常潜入大王的内宫,大肆**之举,他妄言道,后宫美女如云,大王岂能兼顾,不如,,很多嫔妃侍女都,都被他奸淫祸害,,他,。”阿塞偷偷瞟了一眼烈布,冷汗簌簌而下。
烈布掰动着手指,咔咔作响,他沉默着。
酋德惊呆了,他猜得到,烈布虽然面色如常,他的内心一定被气疯了,这个阿布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竟敢私闯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