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汉的话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在酋德心中久久盘绕,而这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
这一日,祁汉忽然求见,烈布跟酋德正在殿内品茶,听到侍从的禀告,酋德微微一惊,一丝不安浮上心头。
祁汉,烈布满不在乎的皱下眉,难道他还要追到宫中跟本王理论吗。
“大王,丞相在宫外面色焦急,说有要事回禀。”侍从紧忙加了一句。
哦,烈布喝了一口茶,仰起头,口中发出呼隆呼隆的声响,侍立一旁的侍从连忙端着痰盂捧到近前,噗的一声,烈布将口中的茶水吐出口中,他抹了下嘴角。
“传他到寝宫觐见。”烈布抛了一句。
“大王,丞相许久沒用进宫了,这次急忙而來,或许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回禀。”酋德低声劝慰。
“更衣。”烈布大声吩咐侍从。
“那我先回避下好了。”酋德也起身。
“呵,那也不用。”烈布犹豫了下:“你躲在帐后就可以了,不用回避,沒什么需要背着你的,我倒是很想听听祁汉想跟我说什么。”烈布起身,两名侍从上前给烈布换上黑色长袍,梳理好长发,他看上去高大闲适,雍容淡定。
酋德近身,将烈布垂在胸前的发丝缠绕指中把玩了下,抬眼与烈布对视一笑,转身走向了帐后。
不一会,祁汉颠颠的跑了进來,竟是一头的汗水,烈布依靠在躺椅上,瞟了眼气息微喘的祁汉:“丞相,有什么要事,这么急匆匆的。”
祁汉擦拭汗水,左右看了看。
无妨,烈布淡淡的说。
“大王。”祁汉跪拜:“您最近可曾听到过什么风声吗?”
烈布扬扬眉,什么风声雨声的。
哎呀,祁汉爬前两步:“老臣不是说笑,这件事甚为危急,大王难道真的沒用听闻。”祁汉神色焦虑。
烈布扬扬手,有些不耐烦了:“丞相不必故弄玄虚,直说就是。”
“老臣有确切的探报,萧山王有谋反之心啊!”看到烈布心不在焉,祁汉愈发的焦急。
烈布面色如常,他垂下眼脸,端起茶杯,吹了吹叶片,轻轻喝了一口,他匝匝嘴,好茶,烈布赞道。
大王,,您,祁汉胡须颤动着:“大王万不能轻敌啊!老臣派出的探报回禀,这一次,萧山王联结周边小国,图谋已久,如果联军举兵來犯,兰陵危急啊!”
噗的一声,烈布吐了一片叶瓣,咳咳,烈布这才藐然的抬起头:“萧山王。”
祁汉频频点头:“肖妃殡天,萧山王痛不欲生,他放出狂言,要荡平兰陵,为,为其女报仇,。”祁汉偷偷瞥了眼烈布的神色。
“哦,哈哈,怎么,他的女儿不守妇道,**后宫,他教导无方,本王还沒有向他问罪,他还敢跟本王较劲了。”烈布不屑一笑。
祁汉口中嘟噜两声,感觉烈布似话中有话,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烈布拍拍大腿,站了起來:“如果萧山王愿意铤而走险,本王也不妨成全他,当初英吉的下场我想他是知道的,凭借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也想乾坤颠倒,与兰陵抗衡吗?他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烈布踱了两步,背过手去,昂首道:“本王看在他的女儿服侍本王多年的份上,本沒有想追加他的罪责,他不感恩德,还要阴谋策变,他的女儿之死只是一个华丽的借口而已,这一次,既然他送上门來,倒是一件好事,呵呵,本王这一次绝不宽容,必诛杀之。”烈布阴冷。
祁汉肩膀一抖,他垂头默不作声,烈布瞥眼祁汉,弯下腰笑容可掬,他双手扶起了祁汉:“丞相,你年事已高,这等小事遣人过來就可以了,何必亲自顶着日头进宫,快快起來吧。”
大王啊!,祁汉颤巍巍的站了起來,深深一躬:“老臣年迈,不久人世,只想亲眼看到兰陵平安富足,江山永固,不然,即使九泉下,也会愧对先王的重托啊!”
呵呵,烈布爽朗一笑:“丞相啊!你过虑啦!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奇闻怪事,我自会平定叛乱,保护臣民,丞相不必忧虑。”
烈布赐坐上茶,祁汉却依旧神色惶恐,坐立不安。
“怎么。”烈布咧嘴一笑:“丞相啊!你我虽为君臣,您也是本王的长辈,又是本王的丈人,为何丞相至今对本王还是不能直抒胸臆。”
唉!祁汉叹气:“大王,老臣这次进宫,却为一件重要的事情,刚刚沉思未敢直言相告。”
哦,烈布倒是纳闷起來,这个祁汉讲话,从來都是说半句留半句,原來他要说的话还掖着呢?真是,烈布压住恼火,和煦的一笑:“无妨,丞相不妨直说吧。”
“萧山国国力赢弱,不足以与兰陵抗衡,可以如果他联结其他小国,力量就会倍增,。”
烈布歪嘴一笑。
“大王威猛,天下皆知,可是,。”祁汉踟蹰。
烈布一拍桌面:“丞相不必转弯子,本王是急性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祁汉忽然站立起來,深深一躬:“大王赎罪,如果萧山王与上将军勾结一起,那么,将会给兰陵带來前所未有的灾难啊!”
什么,缇班,烈布警觉的抬眼盯视着祁汉,老东西,绕來绕去,怎么扯到缇班身上了,难道,。
祁汉砰然跪地:“大王应该知道,缇班交友广阔,旧部甚多,在列国中威望极高,如果上将军谋反,集结叛军,那,。”
烈布挥手打断了祁汉的话语,他猛然站了起來:“你有缇班的消息了。”
祁汉看了看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