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布站了起來,他微微扬起下颚,慢慢的踱向了陵筱,陵筱站着未动,身旁的坷伦与祁汉已经感到了情事不妙,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烈布围着陵筱转了一圈,停在了他的面前,四目相对,陵筱竟坦然一笑。
瞬间,烈布的手伸向了身旁的坷伦的腰间,嗖的一声,一道白光一闪,一把长剑横在了陵筱的颈间。
酋德心头咯噔一下,不好。
陵筱目不转睛的看着烈布。
“大王是要杀了我吗?”陵筱语气平静。
咣的一脚,陵筱的大腿被重重一击,他站立不稳,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他昂首而视,全无惧色。
“你个大胆的狂徒,你以为本王真的不会一剑劈死你吗?”烈布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臂:“我倒要看看,你的脖子有多硬。”
刀下留人,一声断喝,酋德风一般的冲了出來,烈布迟疑抬眼,酋德已然近前,一把握住了那上扬的手臂。
“大王,您息怒,。”酋德急切的注视着烈布。
放开,烈布怒喝:“如果不斩了这个狂徒,本王的威仪何在。”
大王,酋德死死的抓住烈布的胳膊:“大王,他是上将军派來的使者,两国开战尚不斩來使,大王总要听他讲完才是啊!”
你,,烈布跟酋德撕扯着,烈布眼睛血红,已经怒不可遏。
陵筱缓缓抬头:“大王,上将军百万大军马上会兵临城下,兰陵岌岌可危,大王杀了我不足惜,兰陵的百姓将会大难临头啊!”
你这个混账,烈布飞起一脚,踹陵筱个人仰马翻,陵筱伏在地上,慢慢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
“小人并非要挟大王,只是來传达上将军的口谕,告之大王军情危急罢了。”
烈布脸色狰狞,他提着长剑的手臂微微颤抖着,酋德紧紧握着烈布的手臂,凝望烈布的脸色,他轻轻摇动了几下,用目光让烈布平静下來,此时,不是大发雷霆的时刻,如果陵筱所言属实,大军进犯,如果解决兰陵的危机才是迫在眉睫啊!要镇定。
烈布看了酋德一眼,会意了酋德的心思,他喘了一口气,手臂松弛,他垂下了手臂,轻轻一抛,潇洒的把长剑丢给了身旁的坷伦。
呵呵,烈布笑了笑,指了指陵筱:“本王明白了,缇班这一次派你前來,是想向我宣战对么。”
非也,陵筱摇摇头。
哦,烈布不解的侧目:“缇班有什么要求。”
陵筱给烈布拱拱手:“上将军只有一个请求,请大王让位纳贤。”
酋德的头轰然作响,天,这人准是疯了,当着烈布的面竟敢如此嚣张,果然,烈布仰面大笑,笑声刺耳如雷,旁边的众人呆立而视,完全被惊呆了。
“让位纳贤,让给谁啊!缇班吗?”烈布笑问,一双眯起的鹰眼杀气四溢。
陵筱不为所动,他拱手躬身,彬彬有礼:“让给谁,这是大王兄弟之间的事情,还需要兄弟之间权衡决定。”
哦哦,烈布口中讴吟着,他慢慢向前踱着步伐,轻轻摇晃着头,看似漫不经心,惊恐的酋德目不转睛的盯着烈布的背影,他真怕烈布会忽然一个爆发,挥手砍下陵筱的脑袋。
可是烈布却沒有,他似乎出奇的平静下來,烈布转过身体,倨傲的仰起脸:“如果我不答应呢?”
陵筱微微垂头:“此事关乎国家存亡,我想大王会斟酌决定的。”
缇班,烈布眯着眼睛叨念了一声,缇班,好一个缇班,烈布忽然大声。
身旁的坷伦脸色苍白,而祁汉早已经瑟瑟而抖。
烈布笑了:“他抢走了我的女人,还要抢夺我的江山,我的好兄弟啊!哥哥真是小看了你。”
大王,陵筱迟缓的开了口,他诚恳的目光扫了一眼酋德,落在烈布的脸上:“大王,恕小人斗胆,上将军这次联结旧部,可以说群起拥戴,兰陵还有多少可用之兵,萧山王集结诸小国,已经投靠了上将军,如此百万之众如果进犯兰陵,犹如摧枯拉朽,兰陵即日可破啊!到时候血流成河,兰陵横遭涂炭,万千百姓会因此流离失所,大王,您爱民如子看在苍生的情面上,不如,。”
酋德感觉脊梁丝丝的冒着凉气,缇班,缇班竟然出其不意的掩杀而來,谨慎的烈布竟然懵然不知,这一次,烈布该如何抉择。
“笑话。”烈布牙缝吐出一句:“对王位的渴求已经让缇班失去了理智,本王万万沒有想到,最大的叛逆竟然是自己的兄弟,本王可以让位给他,但不是这样的方式,他竟然胆敢要挟本王,那好,我会让他亲眼目睹他美梦破碎,兰陵的一花一草他也别人夺走,他什么也不会得到的。”烈布指着陵筱的鼻尖:“我 发 誓。”
唉!陵筱重重叹息了一声。
坷伦与祁汉对视了一下,他们知道,看來缇班真的反了,烈布的决定将是一场浩劫,坷伦攥着拳头,用力的向着祁汉点点头,祁汉哆嗦了两下,他迟疑的向前迈了一步:“大王,。”祁汉低声轻唤。
烈布沒有任何反应。
“这也是老臣的罪过,请大王容我将功折罪吧。”祁汉颤巍巍的说。
嗯,烈布瞟了一眼祁汉。
“我的女儿犯下大错,助纣为虐,老臣愿意亲往上将军帐中,前去说和,求上将军改变心意。”祁汉慢慢跪下,伏下身体,深深一拜。
呵呵,陵筱轻声一笑,祁汉抬眼看着陵筱。
“丞相年迈,经不起劳碌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丞相,您就是去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