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吧,将军。”祁汉柔声,双手将圣旨递到缇班手中。
“若曦可好啊!”祁汉俯身颤声问。
缇班紧握圣旨,他用力点点头,酋德看到,缇班似乎已经说不出话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祁汉频频点头。
祁汉双手扶起缇班:“大王有令,将军即日就可以返回兰陵,他会昭告天下,择日为将军准备登基大典。”
缇班垂着头,一言不发。
将军,陵筱满眼惊喜:“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啊!”陵筱砰的跪在地上。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殿内的侍卫们黑压压的伏地而拜,高声拜贺。
“不,不对。”陵筱向着众人大声:“该是恭喜大王啊!,对不对。”
对对,众人一片欢呼雀跃。
酋德紧紧的盯视着缇班的反应,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缇班猛然抬起手臂,阻止了众人的欢呼声,他的脸上沒有欢欣,竟是一片肃穆。
陵筱不解的看着缇班:“将军,您,。”
丞相,缇班面向祁汉躬身一拜,他深深给祁汉一躬:“许多年了,丞相对我鼎力相帮,缇班却从未言谢,因为当年您将若曦嫁给哥哥,还对您怀恨过,。”缇班一笑:“可是我与若曦心心相通,早就生死相许,今天,终于可以长相厮守,缇班却沒有叫过您一声丈人,丞相万望赎罪。”提拔一撇腿,要跪下身去。
将军不可,祁汉连忙扶住缇班:“将军马上就要贵为大王,统领江山,小人怎敢受此大拜啊!。”
缇班却轻轻摇了摇头,他扶住祁汉双臂,引领祁汉落座。
“丞相,今天缇班想问您一句真心话,您会如实相告吗?”
祁汉频频颔首:“将军请讲。”
缇班回到座位上,沉吟了片刻:“丞相认为,缇班该接受哥哥的馈赠吗?”
祁汉愣了愣:“将军,您的意思是。”
缇班哈哈一笑:“不知为何,我刚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不像是是真的,。”
祁汉连忙站了起來,他给缇班深深一躬:“上将军切莫怀疑,这却是大王亲笔,老臣敢用性命担保,这圣旨上面有玉玺印章,断不是伪造啊!。”
坐坐,缇班笑了笑,示意祁汉安坐:“我并未怀疑这是造假,我看的出真伪,丞相多虑了。”
那,您,祁汉困惑不解的看着缇班。
缇班抬眼看到酋德还立在原处,他招了招手:“哈哈,酋德,看來你并未欺瞒本将军,你也过來坐吧。”
酋德这才含笑施礼,向前迈了几步,给祁汉一躬,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哥哥大义,肯把王位禅让与我,可不知为何,我却忽然不想接过了,。”缇班笑了起來。
祁汉满眼惶惑。
“将军,您好糊涂啊!。”陵筱忍不住旁边大声。
住嘴,缇班不快的瞪了一眼陵筱,陵筱看到缇班的脸色,这才后退了两步,垂目无语。
“这一次,大王一片赤诚,那,将军是怎么想的呢?”祁汉忙问。
哈哈哈,缇班爽朗而笑:“我缇班虽然满怀抱负,自认为也并不逊色自己的哥哥,如果我做了兰陵王,也未必比哥哥更差。”
那是那是,祁汉频频点头,酋德垂目,含笑无语。
“可是,如果我拥兵讨伐,逼迫兄弟,抢夺王位,这样的事情,有损我缇班的名节,我忽然顿悟,如果我接了这个圣旨,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缇班。”
唉!一旁的陵筱听到缇班的话,忍不住顿足捶胸,酋德看在眼里,佯装沒有看到,他的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淡定,一定要淡定,酋德在心底不住的告诫自己。
“丞相,您是我的丈人,您难道认为我说的有错。”缇班看着祁汉的脸。
祁汉踟蹰沉默着。
嗯嗯,祁汉抬起头,向缇班拱拱手,他叹了口气:“唉!恕老臣斗胆,将军不要怪罪。”
请讲,缇班爽快的大声。
“将军所言也是老臣的担忧,如果这一次将军发兵兰陵,即使登上王位,却失去了您仁义的名声,两军交战,死伤无数,兰陵人会如何看待将军,得到江山失去人心,所谓得不偿失,大王禅让,义举也,但是天下人会怎么看待将军,他们不明真相,会认为将军武力胁迫,逼兄退位而已。”祁汉看着缇班的脸色,语调沉重,缇班点了点头。
“换言之,只要将军手握兵权,统领各国,重现往日威仪,这天下在谁的手中又有何不同呢?说句对大王不敬的话,如果大王有朝一日与将军反目,只要将军兵权在握,拿回王位还不是易如反掌,君子为人,信义为先,忠诚为本,将军之志以天下为先,道义为重,岂会因为一个区区王位失去您的立身大义。”
缇班闻言,面露微笑频频点头。
“好,丞相所言句句恳切,这一次,缇班就听您的了。”缇班一拍大腿,站起身來。
祁汉与酋德连忙跟着站起。
缇班大声吩咐:“本将军今日要设宴款待丞相与笛仙,不醉不休。”
酋德暗中偷偷瞟视祁汉,却恰恰与祁汉的目光相遇,两个人无语对视,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缇班与祁汉携手并肩,向着殿外走去,酋德紧跟其后,缇班谈笑风生。
将军,身后忽然一声大喝,缇班惊了一下,不快回头,却见陵筱一头扑在地上,满脸悲愤交集:“陵筱,你这是何意。”缇班蹙紧了眉头。
“将军啊!烈布诡诈,凭借他的为人,如何会拱手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