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酋德站在滂沱的雨中,湿淋淋的长袍紧紧裹在他细瘦的身上,他看着烈布,“我去找哈尼斯,我要当面跟她说清楚!”
“不行!她会把你撕成碎片!”烈布愤怒的大骂,“快跟我离开!”
我不!酋德倔强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反了你了,”烈布气急败坏的催马向前,不等酋德反应过来,他弯下身体长臂一伸,酋德被凌空提起,一把按在了马背上,烈布一磕马肚,黑色的战马一声长嘶,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众人紧跟其后,护卫在烈布的两侧,一行人向着雾蒙蒙的远方疾驰而去。
酋德被烈布的大手死死按压着动弹不得,他奋力挣扎着,“我不能回去,我必须亲见哈尼斯一面,放开我!”
烈布干脆抬起一条腿,恨不得把酋德骑在身下,“你再挣扎,我就打爆你的头!”
烈布目视前方,双目圆睁,挥鞭而下,战马风驰电掣一般,酋德的呼叫声被完全的吹散在风雨中。
一行人一路飞驰返回了兰陵宫,烈布这才一松手放开湿淋淋的酋德,巴图带领侍从已经奔跑着迎了过来,巴图率先上前扶起了跌落地上的酋德,酋德气恼的刚要分辨,烈布大声道,“带他下去洗浴更衣!”说完,烈布飞身下马,不在理睬酋德。
巴图看到烈布的脸色,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他连忙抓紧酋德手臂使了个眼色,悄声道,“快去吧,你没见大王神色不大好吗?”
大王,缇班也下了马,立在烈布身后,“今日灾祸不断,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大王该马上召集群臣商议应急对策啊。”
嗯,烈布一脸凝重,沉闷的点点头。
缇班近前一步,“大王,小弟有话要说。”
嗯?烈布扭脸,缇班略略迟疑片刻,瞥了眼还立在原地的酋德。
巴图忙扯了扯酋德衣袖,酋德明白了巴图的暗示,他微微躬身,给缇班施礼,转身向着内殿走去,巴图随后跟了过去。
“什么事情?”烈布这才转身看着缇班,“你我兄弟,有话直说吧。”
缇班拱拱手,“好吧,恕小弟直言,这些时日兰陵城突现几起大火似乎都跟酋德很有关联,兰陵百姓现在人心惶惶,不知大王有什么打算?”
烈布垂下眉宇,沉默了一会,“赈灾救助,平息祸乱。”
“如何平息,如何救助?”缇班咄咄而视。
烈布瞟了缇班一眼,心中思附,缇班这是什么意思?
“那大火甚为神秘,来去毫无缘由,而越是扑救火势越是凶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缇班看着烈布。
你想说什么?烈布皱皱眉,他的神色告诉缇班,他很不喜欢遮遮掩掩的言辞。
缇班鼓足勇气,“百姓风传,酋德献媚君上,施展妖术,贻害兰陵..”
混账!烈布一挥衣袖,打断了缇班的话语,“难道你也会听信这些市井谣言吗?”
“可是,哥哥!我相信与否并不重要,兰陵的百姓相信啊!”
“谁敢妖言惑众,斩立决!”
大王!
烈布震怒,丢下瞠目结舌的缇班,拂袖而去。
酋德洗浴完毕,换上干爽的衣衫,在巴图的陪伴下,回到烈布的寝宫,烈布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酋德心中却愈加焦灼起来,仿佛间,他感到一股浓重的阴霾正向着自己逼来。
兰陵因为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他该怎么办?入夜,却仍未见烈布的身影,酋德心中更加忐忑难安。
“大王去了哪里?”酋德心急如焚。
“别急,我已经遣人去探问了,或许,大王心情烦闷,去跟上将军饮酒了..”巴图完全明白此时酋德的心情,他轻声安慰着。
饮酒?虽然他没有听到缇班到底跟烈布说了什么,但是从缇班的神色中,酋德已然判断出了七八分。酋德苦笑了一下。
巴图派去的侍从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给酋德躬身施礼。
“大王现在何处?”酋德焦急的问。
“大王在正殿跟群臣商议对策,似乎..”侍从神色犹疑的止住了口。
快说!巴图也有些不耐烦了。
“大王与群臣发生了争执,大王火气很大,大骂了朝臣..”侍从嗫嚅着不敢抬头。
什么?酋德立马站了起来,烈布大骂朝臣?
“到底因为何事?不要唯唯诺诺,我不会怪罪你的。”酋德语气和缓。
快说啊!巴图瞪起了眼睛,给侍从使劲递了个眼色。
“嗯,好,朝臣联名上表,要,要大王处置笛仙..”侍从快速的看了酋德一眼,慌忙低下头。
巴图心头一惊,他看着身旁的酋德。
呵呵,酋德竟轻声一笑。他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了,酋德坦然的坐了下来,面露微笑的看着侍从。
侍从诧异的跟巴图对视一眼,大惑不解迎上酋德镇定自若的目光。
“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呢?”酋德灿然一笑,“说吧,别怕。”酋德接着安慰道。
“有人要力斩,也有人建议把您交给兰陵百姓,任由他们处置..”
巴图紧咬牙关握紧了拳头,涨红了一张脸。
“这群混蛋!”巴图低声骂了一句。
哦,酋德点点头,“他们众口一词?”
嗯,侍从看到酋德面容平静,心中似乎放心了一些,“是的,那些朝臣当面对您恭敬,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把您交给那些疯癫的百姓?亏他们想的出来!”
那,酋德沉吟了一下,“那些诸国的王侯如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