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雅阁融入一片恬静的夜色之中,虫鸟哼鸣,月色清幽。这里没有玄颠山的险峻与奇异,却充满了淡然的温馨,酋德的一颗心感到少有的安详而平静。
蒙煵端来一个瓷碗,“喝下它吧,”蒙煵轻轻递到罗泊的手中,没有任何新奇的瓷碗,浓浓的药汁带着一丝苦味,看上去十分平常,罗泊一口气喝下,他微微歪了歪嘴巴。
蒙煵笑了,“良药苦口嘛,不过,这汤药是我专门为你调配,你的精气很快你就会恢复的。”
“法师也懂得药理吗?”酋德甚为惊奇。
“那要看什么病症了,常人很多病症看似奇特,其实多数因为心疾所致,所谓的难医其实是没有找到病根。”蒙煵含笑拿过瓷碗,“你们也早些安歇,我们明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
蒙煵说完转身离去,轻轻关上房门。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喝了汤药,罗泊感到神清气爽一般的舒适,浑身竟然不感到疼痛了,罗泊惊异,“看来法师真的非比寻常,真是一位遁世高人。”
又一次躺在一起,两个人微微竟有些窘迫,屋子中只有这一张床,两个男人挤在一起,略微有些狭窄,酋德本想让罗泊舒服些,自己打个地铺也好,又怕显得自己多虑节外生枝似的,只好闭了口。
两个男人和衣躺在床上,蒙煵那边竟没有一点声息。
宁静的雅阁让两个人心绪平复,酋德把手枕在脑后,两个人目视窗外,竟然同时叹息了一声,酋德瞥视,与罗泊的目光相遇,两个男人竟然都有些羞赧,他们对视而笑。
“他很神秘,是不是?”罗泊小声说。
酋德摇摇头,“不,我觉得他很亲和,完全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陌生,倒是很亲切一般。”
罗泊一笑,“我听说蒙煵本是出身豪门,却独独喜爱离群索居,他少年得志,一朝顿悟,获得天赐之能,在达布那个时期,他被奉为神人一般的人物,我小时候见过他一次,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他依然那么俊美。”
酋德笑了,“如果一辈子总是一个样子,会不会也很闷?”
哈哈哈,两个一起笑出了声,酋德连忙把目光伸向放慢,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难道你不想成为法师那样的人?永保青春,永生不老?你看上去容貌并不比他逊色哦,”罗泊有兴致的悄声问。
不。
哦?罗泊好奇起来。
“人间四季,生死轮回本是自然之态,”酋德腼腆一笑,“或许,我只是个凡夫俗子,不能体会法师那样的智者吧。”
嗯,罗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你并非庸碌,那种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炊烟袅袅,团团圆圆的感觉,才是真实的。”罗泊眼中露出几许向往。
酋德一笑,“哥哥,你以后有何打算呢?”酋德知道,罗泊忠诚,而忠诚就像一道枷锁,让罗泊屡遭欺凌,难道他还要待在那个无情无义的人身边吗?
罗泊被问到痛楚,他轻轻摇了摇头。
酋德聪慧,他早就看出罗泊心事难了,像是有什么抑郁压在胸中不能释怀。
“只要我们跟随法师,你还担心什么呢?”酋德望着罗泊。
罗泊沉默着。
“哥哥是不是信不过我,你到底再想些什么,担忧什么呢?”酋德有些焦急了,“托雷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再去牵挂啊!”酋德一语道破。
我,怕..罗泊迟疑着吐了一声。
“我不怕!我相信法师!”酋德坚定的口吻。
“托雷早已今非昔比..”罗泊重重叹口气,他..
酋德诧异的看着罗泊犹豫不决的脸庞。
“哥哥难道担心托雷会战胜法师?我早就听达布说过,蒙煵的法力高深,世人仰慕,托雷如想贻害兰陵,法师既然出山,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哥哥,你不要担心!”酋德握住罗泊的手,用力点点头。
酋德,罗泊似乎想了想,“我看的出你依然牵挂着兰陵,听到兰陵有难,你心急如焚,唉,按说你并非是兰陵人,倒是处处为兰陵的安危着想,而他们,竟然那么对待于你!”
酋德心头一紧,是啊,唯独他不是兰陵人,相反,他的国家曾经就是被兰陵所灭啊!罗泊的话让酋德心头一阵黯然。
“哥哥没有别的意思,”罗泊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唐突。
酋德温柔一笑,“无论是哪里人,那个国家,将心比心都是一样的,这一次,我相信法师定能阻止兰陵的劫难,哥哥也要相信法师的力量!”
酋德,罗泊脸上呈现出一丝喜色,他迟疑着,“酋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与..”罗泊脸色微红了,酋德仿佛感到了什么,他轻轻松开了手指,故作镇定的一笑。
“如果有一天,兰陵无恙,天下平安,我自会浪迹天涯,做一个自在的琴师!这是我平生所愿。”酋德无限畅想的接过了罗泊的话语。
那,我可..罗泊目光**辣的凝望。
“哥哥一身功夫和胆识,难道还没有地方可以安身吗?”酋德连忙移开目光,他感到了那火热的凝视,他不敢看罗泊的眼睛,不知为何,他心头一阵慌乱。
罗泊似乎也感到了自己有些冒失了,他忙收回目光,双手放在胸前,“很晚了,我们不如安歇吧,或许法师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安排的。”
也好也好,酋德这才松下一口气,他给罗泊盖好被子,这才悄然躺了下去,为了让罗泊舒服些,酋德尽量让身体贴近床沿,不大宽敞的木床上,竟然留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