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是酋德!烈布忽然失去理智的冲上前,一把揪住蒙煵的衣领,“我不能答应,我不能!”
放开!酋德怒目圆睁的瞪着烈布,“你怎敢对法师不敬,你放肆!”
“我是兰陵王。”烈布一对鹰眼暴睁,“滚开!本王不允许!”烈布眼睛一红,他顽固的吼叫着。
蒙煵目光呆呆的望着,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酋德一条命不算什么,你难道让麾桀毁掉兰陵千万人得性命吗!”酋德强忍着颤动的双唇。
“如果可以,我宁愿是自己。”蒙煵的语气微弱,像是用尽了气力。
“那你去!”烈布青筋暴露的大吼。
啪!一道寒风掠过,烈布的脸上被重重的抽了一个巴掌,烈布捂着脸颊吃惊的看着铁青着一张脸的酋德,酋德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我,烈布呜咽了一声,“我,不能让你去,酋德,我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一行热泪滚滚而下,烈布抬起头。
“谁说我一定会死?”酋德的声音柔和下来,“大王放心,酋德不是去送死,酋德是为了去重生!”
酋德!
酋德吸了一下鼻子,“法师,事不宜迟,算上今天到麾桀复生也只有七日,我们即刻启程吧,炼融井距离兰陵还有百里之遥,我们不如速速动身。”
蒙煵抬起目光,凝望着酋德,他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拭了下酋德脸上的泪痕,手臂落在酋德的肩头,“酋德,你是最勇敢的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法师。酋德腼腆一笑。
蒙煵回身跟烈布一躬,“大王,事不宜迟,我们需要即刻动身。”
烈布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像是耳聋了一般。
跟我来,蒙煵轻声呼唤酋德。
“还有我,法师!或许我也能祝您一臂之力!”罗泊紧跟上来,蒙煵微笑点头。
蒙煵微闭双目,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他捉住酋德与罗泊的手臂。
忽的一道烟尘,三个人腾空而起。
酋德!烈布长长的一声嘶吼,瞬息间,三个人的身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酋德轻轻的闭上眼睛,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别了,烈布!
炼融井,酋德暗自苦笑,或许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抉择,他的宿命。
兰陵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山上的积雪由于近日的高温竟然都已经融化,那道深井就隐藏在山顶的乱石之中,并不显眼,酋德却一眼就认出了。
那一天,白雪皑皑,冰冷刺骨,他被一群冷酷的士兵剥掉了外衣,只穿着单薄的长衫,他们把他放在一个竹篮中,让他滑向了井底,那个感觉他终生都难以忘记,那是地狱般扑面而来的气息,他像是在一个瞬间扑向了死亡,他能活下来,那是一个奇迹。
可是奇迹可否会重复第二次?
他别无选择,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蒙煵泪光迷蒙的眼睛告诉他,他独一无二,哈,酋德独一无二!
生不足惜死又何惧?酋德下定了决心。
酋德看了看那井口,它被一个厚重的石块压着,酋德抬起头微微一笑。
罗泊已是满眼泪水,蒙煵迎上酋德的目光,他镇定而温和的跟酋德对视着,“别怕,孩子。”
酋德用力摇摇头,他握紧了拳头,他不能胆却,他不能。
“你会疼,会很疼,但是你要坚强,在下面的每一秒可能会像万年之久,但是你要保持你意念的集中,保持你意志的清醒,记住,我的孩子!”蒙煵忽然眼眶盛满了泪水。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下酋德。
嗯,酋德再次点头,他竭力保持着镇定,而他的手指还是不能自控的微微颤抖着,蒙煵握住了冰冷的指尖。像是用热热的掌心为它取暖。
“我们灵魂是相通的,酋德。”蒙煵温柔的注视着酋德的眼睛,“你会感受到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孩子。我会把我的力量融入你的体内,我将与你同在!”蒙煵紧紧的握住了酋德手,那是一种力量,酋德感到的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终于不在颤抖,他用力点点头。
放心,法师,我去了!
罗泊双手握住岩石的一端,一个发力,轰隆一声,井盖被大力掀开了,他望着酋德,“酋德,保重,我会等你!”
哥哥,我会的。酋德走上前,罗泊张开双臂,两个人用力拥抱了一下。
“酋德,”罗泊眼睛通红,他拍拍酋德的脸颊,“你是最了不起的酋德,你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等完成这一切,我们可以到草原上去牧马,去我的故乡痛饮马奶酒,好吗?”罗泊的泪水终于滚落而下。
酋德微笑着向着罗泊握了握拳头。
酋德走到井边,幽深的黑暗像是没有尽头,一股怪异的腐重的气息冲入他的口鼻,酋德微微皱了一下眉,他转过头,向着蒙煵与罗泊颔首一笑,他毫不迟疑的一个纵身,向着井底跳了下去。
蒙煵原地盘腿而坐,他阖上了双目,“罗泊,阖上井盖,去附近为我守候,无论任何情况,别让任何人靠近。”
法师,罗泊迟疑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法师,您告诉我,酋德到底有多少生还的可能?”罗泊本不想问,还是没有忍住。
“只有一半。”蒙煵闭着眼睛,声音像是从头顶发出的,他的双唇紧闭着。
罗泊拱手,悲戚的紧闭了下眼睛,他领命而去。
夕阳西沉,炼融山陷入了黑暗之中,蒙煵如同雕塑一般的定做,他竭力让自己忍住心头的痛楚,那是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