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无语,他走近扶着烈布让他躺下,盖好了被子。
“为了让自己平静。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酋德悠然一笑。
唉,烈布仰面叹气。酋德站起來正欲转身,“你要去哪里?”烈布睁开眼睛,紧张的问。
“我去抱些稻草回來,你睡吧。我不会走远。”酋德说完转身走了。
烈布的眼神竟有几许留恋,酋德点点头。
夜晚,烈布鼾声四起,唉,酋德叹气,此人心大,兰陵被破,几无栖身之地,他倒是睡的踏实。
酋德,恍惚烈布梦呓的呼唤,本來辗转的酋德忙起身观瞧,烈布闭着双眼,却沒有了生息。正要躺下,酋德,烈布又唤了一声。
怎么?
哎哟,我冷。烈布似在呻吟。
又玩什么花样嘛?
我,真的冷。
酋德起身坐到床边,抚了下烈布的额头,竟然滚烫,烈布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正瑟瑟而抖。酋德急忙站起身,手臂却忽然被死死抓住了,酋德转身,烈布正端端的凝视着他。
“我去拿些冷水,给你擦擦身子,降降温,你会舒服一些的。”酋德拽了下衣袖,那边却愈发的紧了。
“我很冷,你上來挨着我躺会吧。”烈布低声。
这。。。。。
“怎么,你不想管我了吗?”烈布到是一脸无辜。
“我们,我,”烈布看着酋德为难的神色,费力一笑,“怎么,你连近身于我都不敢了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酋德嘴巴强硬,身体不动。
“我不碰你,你放心,酋德。我真的好冷。”烈布哀求。
酋德四下看了看,夜色深沉,月色清幽,也罢,他脱下鞋子,侧身上了床,躺在了烈布的旁边,“这样暖和些吗?”烈布的身体挨了过來,一只长臂紧紧揽住了酋德的腰,他伏在酋德的耳边。
“别离的这么近。”酋德低声。
“我冷。”
厄。
酋德僵硬的躺在那里,由着他环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很久了,酋德,我很久沒有这么近的挨着你,我,一直很想念你。”烈布耳畔迷迷糊糊低语。
“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呢,你我已非当日,你要明白,烈布。”
“唉,”烈布叹气,“你叫我烈布也无妨,我又何必居高不下呢,跟你在一起,直称我的名字倒是很自然亲切。我沒有邪念,你担心什么,我那里还有那样的气力。”烈布的呼吸就在耳侧。“让我抱你一会儿吧。”烈布安然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睡得比较踏实。”
酋德的心不安的跳动着,做梦一般,他竟然又一次跟这个男人如此的挨近,烈布沉沉的睡着了,整整一晚,酋德一动未动。清晨的阳光撒进小屋,酋德轻轻移开那沉重的手臂,他伸进被子,摸了摸烈布的身体,他终于不那么热了。酋德慢慢吁了一口气。
三天过去了,烈布奇异的恢复了,他竟然能自如的下床了。
酋德为他洗净了沾满血污的长袍跟铠甲,拿到外面的树枝上晾晒,几日未下床,烈布浑身刺痒,酋德把烈布带到湖边,泉水飞溅,清澈见底,烈布满眼欢喜。
“别去深处,会泡了伤口,你就在岸边洗洗吧。”酋德吩咐。
烈布脱下衣物,**的钻到水里,酋德背过身去。
“帮我洗洗啊,好凉爽!”烈布呼唤。
“这不是你的寝宫,自己洗。”酋德独自坐到岩石上。
烈布恼怒的往身上撩着水,瞪了酋德一眼。
“哎哟,”酋德听到身后的烈布忽然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酋德忙转过身。
“好疼,我背上有刀伤,刚不不小心磋到了,疼死我了”烈布呲牙咧嘴。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乱搓什么!”
“我背上无眼,那里看得到啊,你又不管!”烈布还在嘟囔。
“算了,你这个大王怎么连洗澡都不会吗?真是的!”酋德狠狠白了一眼烈布站起身,挽起裤脚下了水,站到烈布的身后为他擦洗起來。
烈布暗笑,“轻点哦,有伤的。”
酋德找出自己的一件旧衣服,给烈布换上,虽然烈布的身量比他高,但是穿上他的衣服看上去也算勉强合身,褪掉铠甲跟龙袍,穿上白色的布衣,布面软底的鞋子,烈布把长发束在头顶,鬓发飘浮在肩上,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清俊跟儒雅,看着倒向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酋德身后忍不住一笑。
烈布抬着胳膊,左右看了看,“我怎么觉得,我穿上你的衣服似乎有点怪异?”
“怎么怪异了?难道觉得这衣服粗砺不配你这个大王吗?”
“说不好,似乎不是我自己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连剑都不会挥舞了。”烈布笑道。
“你总想着舞剑做什么,做一个布衣王者不是挺好的吗?”
布衣王者?烈布轻轻摇摇头,自嘲一笑。“宁静祥和,这,很好。”
什么?酋德听到了烈布的自言自语,故意问。
“哈,沒什么,你给我就是这种感觉,酋德。”
酋德只当沒有听到。
酋德陪着烈布走出了茅屋,烈布抬眼四顾,忍不住一阵唏嘘,“这里景色好美,让我恍惚想到了幼年的时候,那时候兰陵的风光就是这般的风和日丽,满目绿色,青山碧水,四季如春,父王后來退避一方,才选择兰陵这个冰雪之地,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仙螺城。”酋德微笑眯起眼睛迎上和煦的暖阳。
“仙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