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众人蹬天资梯那天算起,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中过了三天,观望的人也是来了走,走了又来,毕竟许多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据有数的记载,最长一次登天资梯可是耗时一年多呢。
当然已走的人们都铭记住了那天资梯上最耀眼的几个,此时由于众人还算才刚刚开始,是以要想看清众新人身影不算太难。等到有人过了天资梯的一半路程,那时候梯上云雾环绕,梯上人影将模糊不清,而天资梯底则会由地底隆起一块石碑,记录那几个最惊才绝艳的人。
众人登或看了三天,陈弘旭与范草包就睡了三天,如果不是排在第一的丙龙太过抢眼,可能匡夫人和六剑还会对他们二个多看上几眼。
毕竟此时明眼人已经知道,这二个货身上的血是别人的,而且力歇之后,他们酣睡的气息,气机,隐隐生辉,一看就是有大机缘的人。
但在入宗考核中都能战到力歇,机缘是有,但看头就真没有了。
以偏概全是人之常情,而且谁又能想象得到面前这酣睡中的两个人居然能够悍勇到击杀上百人?
除了被打折的树木树枝,空地上的尸首早已被众野兽分食,是以真像再也没人会知道。
又三天过去,蹬梯第一的依旧是丙龙,此时他已经蹬完了三分之一的距离,虽然速度慢下了很多,但还是把身后的人甩开了老远。
六剑与匡夫人几个此时望向陈范二人的眼神已经有了些惊疑不定,六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这两个身上血迹已经变成血斑了的男人,依旧睡得舒坦,不吃不喝不撒,任谁都看出了一丝的不平常,只是他们不愿意去想,甚至不敢去想象,这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距离能够凭着呼吸补充身体所需的气机?
十天时间一过,丙龙离那一半距离也就只在五六台阶间,天空太阳正烈,曝晒中的范草包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一脚蹬在陈弘旭身上,紧接着他模糊的睁开眼,疑惑的扫视了下周围,在发现自己的脚居然顶着陈弘旭的菊花时,咽了咽口水,并且快速起身。
范草包屏息凝神,蹑手蹑脚的俯身凑近陈弘旭,发现他真是没醒过来,而不是在装睡想着怎么欺负自己后,直起身拍了拍胸口,正想放声大笑几句,却又想起这样似乎会把陈弘旭给吵醒,挠了挠头,朝周围望了望,小跑到负手而立的六剑身边,卑恭屈欺道:“小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六剑一头黑线,强忍住因观感反差而带来的反胃感觉,眯着眼睛,抬手轻抚身前插在地上的剑柄,特地的不去注意这应该注定会在天资梯上大放异彩,却又异常猥琐的男人,冷声道:“蹬天资梯,看成绩,然后选择或被选择加入哪个宗门。”
“哦!”范草包声音拖得老长,贼眉鼠眼的扭头瞟了眼高耸入云的阶梯,大气道:“那还能在等等,这点点距离,范爷我一步十阶,一会就登顶了。”
六剑眼角嘴角一同抽搐,打定注意不再理会身边这奇葩到无知的男子。
倒是匡夫人似乎看出什么,清雅的笑了笑,点破道:“你是想等你那朋友醒来一同上去?大可不必,这天资梯全是看各人潜力,一人和二人,甚至成千上万人并无差别。”
“我知道。”范草包对着匡夫人笑了笑,脸上的玩世不恭敛去,认真道:“可我就是想等着他。”
匡夫人脸色有些差异,而站在范草包身旁的六剑更是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决心,暗赞一声,对于范草包身上不时传来的恶臭似乎容忍的极限又多了许多上线。
范草包走回陈弘旭的身边,垂目持棍站立,一股道法自然的气势油然而发,让众人震惊之后,再次震惊。
第十七日,天资梯上云雾环绕,朦胧若幻若梦,天资梯底,一块隆起石碑不大,面上似被人力铭刻入骨三分的字样闪着金光,璀璨得不可常视。
范草包对周围情况浑然未觉,他不曾移动半分,持棍站立七天,似不知疲倦,期间匡夫人让人送来热食,可都被那长棍拦在了陈弘旭身旁的二米地。
突然范草包似感应到什么东西,缓缓的睁开眼,长棍往地上一点,整个人飘逸后退十来米远。
“吼~”
一声如龙若虎般长啸,陈弘旭身侧五米范围飞沙走石,沙停石落,放眼望去,以陈弘旭躺着的位置为中心,周围五米地,纵横交错的刻痕,让人暗暗心惊。
紧接着一阵犹如黄豆破裂似的噼里啪啦脆响,躺着的陈弘旭微微的动了动食指,睁开眼睛,整个人像气球一样浮起。
范草包看着陈弘旭身边地面的遭遇,暗喜自己有先见之明,只是浮在空中的陈弘旭似乎打定注意要找他的麻烦,张口,一股浑气,紫色,化作一柄紫色的巨剑,缓慢的朝范草包飞去。
范草包想起什么,面带苦涩,身子微微一沉,二腿向外蠕动分开,扎了个神似形不似的马步,双手架在一起成十字挡在脸前,似乎想要硬抗。
紫剑依旧缓慢,悠悠飞着的模样让人看着都怕它会掉下来,终于剑尖与范草包的手臂相砰,没有巨响,甚至连声响都没有,紫剑由剑尖开始消散,完全就是一副雷声大雨点小的模样。
范草包脸色一喜,暗叹果然陈哥还是疼自己的,就在他松了口气,打算放下手臂之时,已经消散到只剩一个模糊剑柄的紫剑居然突然激射,爆裂开来。
风云涌动,范草包深深插在地上的脚向后擦出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