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家暗藏势力还在,蛇侯还能顾及高家,他岂能把指环还她?
高婉容不接指环,冷笑道:“侯爷打的好算盘,婉容岂能为了自己的一方自由,却将妹妹送给侯爷使唤?”
平阳侯早料到她会这样说,淡道:“不过是场交易,何来使唤之说。令妹徘徊在左右,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救你出去,二是杀我。她只需付出一点,就能得到第一个想要的,还可以继续留下来杀我,有何不好?”
高婉容面色微冷,“再说,如果我答应了你,高家岂不是沦为你手中剑?”
平阳侯‘哧’地一声笑,“高小姐以为还有高家?”语气中,嘲讽这意不掩。
高婉容的脸瞬间涨红,“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本侯也不必再顾惜令妹的性命,另外被我掌控中的高家残余之人,也会在这世上完全消失,一个不留。”平阳侯微低了头,长指轻敲额头,“高家这些人,算下来,加上令妹,估计还能有个七八千人。”
他声如和絮,说出的话,却如冰刀在高婉容心底割过,透心的冷。
高婉容沉默下去,半晌伸手取过指环。
平阳侯能为这事来寻她,自然已经掌控了妹妹的行踪,以他这些年来的手段,高婉容不会怀疑,如果他真要杀妹妹,妹妹难以活命。
她在这牢房之中,绝对没有任何办法保住妹妹,只有出得这里,走一步是一步。
“你想她照看谁?”
“十一。”据他这些日子所查。那个女人在蛇侯身边的地位,非他人可比,如果有什么异动,只要她悄悄透露些风给青衣,青衣便能躲过那些无妄之祸。
高婉容细品这个陌生的名字。确定不是她过去认得的人,“女人?”
“是。”平阳侯如止水的眸子蓦地一黯。
高婉容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异样,心尖上猛地抽痛。
这七年来。只听说他如何心冷无情,如何的有勇有谋,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他的fēng_liú艳吏。
原来他已经有了在意的女子。可怜她还在这里做梦。冷下脸去,嘲讽道:“原来也有侯爷看护不到的人,需要求助我这么个无能的人。”
平阳侯对她的嘲讽浑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如何?”
自由,虽然不是完全的自由,但对任何被囚禁了七年的人来说,都是极为渴望的。何况还关系到妹妹的生死。
但高婉容一想到离开这里,或许便是与他的决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这更不是她想愿意的。
试着问道:“那女人是什么人?”
“蛇国的一名死士。”横竖高婉容见到高婉平。也会知道青一的身份,平阳侯也不必相瞒。“不过关于十一的事,我不想他人知道。”
高婉容悬着的心,蓦然落了下来,燕国与越国水火不容,死士在越国更是上不得台面的杀人工具,这样的身份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成燕国皇家妃嫔。
她失去高家暗势力,或许失去了嫁他的筹码,但他在意的女子的处境,却越加不如她。
心里不禁舒坦了些。
“我可以试着见一见我妹妹,但我不去西湘。”
“难道高小姐认为,你留在这牢房中,令妹肯答应本侯的要求?”
“自然不能再留在这牢房之中。”高婉容眸色一定,既然他要护那女人,就抓住这点,抬高筹码,她要绝对的自由。
平阳侯‘哧’地一声轻笑,“高小姐看高了自己,也高看了令妹。”
高婉容愕然。
平阳侯眼角勾出一抹不屑,站起身,走向门口,上了台阶,才回头过来,“本侯开出的条件,哪能容人讨价还价?”
高婉容的脸白了下去,难道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并没那么重要?
不可能,她知道他是何等高傲,如果不重要,他不会来与她谈条件,站起身,强行镇定,“买卖哪能单方面说了算,不容人还价之理?”
“高小姐没有谈条件的筹码,只能对我开出的条件,选择同意与不同意。”
平阳侯说完,他身边亲信已经推开牢门。
高婉容见他当真要走,才慌了神,“那我妹妹……”
平阳侯回头淡道:“你等着给她收尸吧。”迈腿出了门坎。
高婉容身子一僵,仿佛已经看见妹妹血淋淋的尸身,脸色刷白无色,追上两步,“等等。”
平阳侯停下,轻瞥过来。
高婉容将唇咬了又咬,大眼里蓄着泪,鼓着勇气,“我想留在能看见你的地方,只要让我妹妹感觉,我是自由的,就可以。”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平阳侯薄唇微抿,过了会儿才道:“容我考虑。”说完转身出去,厚重的牢门随之关拢。
高婉容无力地软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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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七仍然没有下落,做为死士,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断定为死亡。
但十一仍是不甘心,仍在空闲时间徘徊在金牛镇。
希望他只是重伤被人收留,无法与她联系。
另外是希望能寻到上次见平阳侯的府院。
这一天,十一仍牵着马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拐过一个巷子拐角,见一身紫衣的紫云也正满面虑色地往这边寻来。
紫云每过一个门户,都会停下来听听看看,那心焦的神情是十一在她的脸上,从来不曾见过的。
十一恍然,小十七失踪以后,她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小十七身上,几乎忘记了紫云的存在。
这时见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