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射击!自由开火!”聂扬怒吼一声,也掏出自己的那把勃朗宁,瞄准,猛地扣动扳机!
几乎是同一瞬间,贪狼堂中原先是龙堂的那十个兄弟,以及石建,这些日子草草跟着石建学了枪械的余辉、马顺炎,还有本来就会一点枪法的姚羽轩,都掏出身上的配枪,朝石板广场周围的那些“伏兵”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子弹脱膛而出命中目标爆开的声音响成一片,十多个手持片刀的混子惨嚎着倒下!
这只是第一轮射击,第二轮射击紧接着跟上了!
又是一阵枪响,这次只有六个左右的混子中枪,有的被射中要害当场气绝,有的却是捂着中弹处惨嚎着,丢下了手中的片刀往周围的树林里逃窜。
逃窜的不仅仅只有这些人,许多在石建那三发空枪打响后,心里开始动摇的混子也跟着逃窜开来了,他们本来以为晚上会是一场轻松的伏击战,结果却被持有枪械的敌人打得局势一面倒。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丢下片刀狼狈地转身逃窜,依然有悍不畏死的狠角色,挥着手中的片刀大步往前冲着,朝着聂扬这一行人冲来!
“下死手!统统下死手!”聂扬大吼一声,收起自己的勃朗宁,挥着狗腿砍刀就迎上了一个不畏死的狠角,只是可惜,对方的刀挥得不够快,被聂扬轻易侧身躲过,然后一刀抹在那人的脖子上。
月色下,石板广场上一场惨烈无比的混战开始,除了原先隶属龙堂的那十位兄弟持着枪往后退,避开正面交锋,站在后排瞅准了人继续放冷枪外,其余的贪狼堂兄弟都是血气上涌,目露嗜血的光芒,战意高涨,挥着手里的砍刀和敌人对砍起来。
疯狂而血腥的大乱斗中,一个半蹲在石板广场不远处,一辆大客车后方的人影被忽视了。
那赫然是持着半自动狙击枪的唐帅!
唐帅的视线并不在混乱的石板广场中,而是在石板广场周围的那片树林中,他已经连续扣动了扳机两次,也有两个人中了他的枪倒下。
不是别的,正是一开始就迫不及待的窜出来,朝聂扬放话的那两个家伙!
“呵呵,老子在大马路牙子旁边埋伏好了却一直没机会下手,偏偏在这个离城区很远的鬼地方能做掉你们……”唐帅眯起了眼,“唔……那边很乱啊,到处都是刀光晃来晃去的,聂扬,这种程度的混战,应该奈何不了你吧?”
十多分钟后,疯狂而血腥的混战结束了,聂扬一手拎着刀刃处满是血肉碎末的狗腿砍刀,一手扼着一个人的颈部,将其活活扼死后,松开手,抖了抖因为连续不断的挥砍有些酸麻的右臂,轻叹了一口气。
“扬哥,我们要不要进去?”满脸血污的谢长风走上来,指了指石板广场后面的那栋建筑。
“没必要,既然他们在这里埋下伏兵,今天晚上这个一贯用来的‘讲茶’夜总会肯定没有营业了,你看,从外面看都是一片昏暗没有亮起灯光。”聂扬摇了摇头,“我们兄弟的伤亡情况?”
“伤了十多个,死了三个。”谢长风一脸阴郁,“其中一个是x县的老兄弟,另外两个是原先豹堂的。”
“记下来,准备好他们家里人的抚恤费。”聂扬没有多说什么,死人在所难免,他对那三个死去的兄弟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给他们的家人送去一笔钱。
“打扫战场吧。”聂扬环视周围,整个石板广场,歪七扭八地倒了几十个人,都是一身的鲜血淋漓,但是谁知道其中有没有暂时昏死或者在装死的?
聂扬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对于敢拿起片刀往他和他的兄弟身上挥的敌人,就该做绝!
没有负伤的贪狼堂兄弟,拎着手里的狗腿砍刀,半猫着腰,挨个往地上躺着的人的颈上狠狠剁下一刀!
……
翌日中午。
聂扬随手丢掉手里的报纸,打了个哈切,把饭盒里剩的几口饭拔完,站起身来。
“果然啊,昨晚上的事情被掩盖住了,呵,大规模黑社会火并,甚至还出现了枪械,这种事情,捅出来只能暴露当地警局的无能和当地的治安混乱吧。”聂扬自言自语一句,然后走出自己的房间。
昨晚的一战,是聂扬首次发动奇袭却遭遇敌人的埋伏,这并有打击到聂扬,他越来越发现,黑道上的对抗,抛开那些狗日的人脉网、道上资历等等不谈,其实就是拼两样东西。
钱,还有人命!
你有钱,才能给自己的手下兄弟,配上好的刀具,乃至配上枪械;你有钱,才能拉拢到后台,为犯下的各种肮脏勾搭遮遮掩掩。至于人命,这个道理更简单,火并,拼的就是哪边的人命多,够往里头耗!
尽管昨晚上那一场疯狂血腥的黑势力火并的消息没有公之于众,但是昨晚上参加了这件事、后来狼狈逃窜走的许多大小混子头,都将这件事情在江门的道上传开。
广州黑道的龙头大哥,东兴帮的实力清清楚楚的摆在了江门市的大小混子面前,东兴帮很有钱,有钱到了新开不久的堂口都配着十来把枪的程度,东兴帮的人很疯,很凶悍,能打能杀!
从此以后要被这么一个实力恐怖的外来帮派,稳压一头,江门市的大小混子,在忿恨、惊惶的情绪之中,又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