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兼谱曲人?”聂扬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个体格健壮的黑人,发觉这黑人的眉宇之间隐隐带着煞气,周身更是有一种聂扬很熟悉的气质……
那是淡淡的杀气,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家伙才会有的!
“没错,另外我这几天还找到了一个贝斯手,姓戴,名字跟我一样,单名一个勇字。”王勇略微得瑟地说道。
就在聂扬打量这黑人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对聂扬伸出了手。
两人的右掌握在一起,聂扬只觉得这黑哥们的指腹、掌心、虎口都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这可不是常年拿着鼓槌能摸出来的,特别是虎口周围那层茧子,肯定是耍枪耍多了。
而且聂扬的大拇指不经意碰到这黑哥们的拳锋,立即能确定,这黑哥们肯定有几下拳脚功夫。
“我的原名叫莫干沙?西切,中国名字叫陈越,我来自非洲。”
黑哥们陈越的自我介绍语速飞快,他用的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而是一口流利的广东话,所幸聂扬不是初来广州了,这一通广东话他能听得懂。
“您肯定是聂扬吧!王勇之前跟我提过了,等会他的一个叫聂扬会过来和我见面。”
“嗯,我是聂扬。”聂扬表面上还是一副很友好的样子,心里却对这个陈越产生了一点戒备。
这家伙以后就是王勇乐队里的谱曲人和鼓手?
“子芊,那首词给我,你先回去吧?”聂扬松开了手,转过身去看向江子芊。
江子芊对于这个身材高大且面目不善的黑人也是一种莫名的畏惧,将手里拿着的一本纯白封面的笔记本交给聂扬,然后转身从王勇的屋子走了出去,顺便关上门。
“扬子你这是……”王勇皱了皱眉,不知道聂扬这是搞哪一出,江子芊他是认识的,前些天也听聂扬说过,江子芊可能会加盟他的摇滚乐队。
“子芊已经写出一首词了,给乐队的,不过这件事等会再说……”聂扬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在一边,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黑哥们陈越身前,几乎就要挨上去。
“莫干沙?西切先生,请问你杀过人吗?”聂扬们陈越的眼睛,然后发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陈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扬子!”王勇猛然站起来,硬是把两个挨得很近的人拉开。
“我们是同一种人,很相似的同一种人,我能感觉得出来。西切先生,或者陈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把自己在非洲的经历说一说,因为不止王勇是我的朋友,你即将加入的这个乐队,大部分都是我认识的朋友,我可不放心一个不安定因素搀在里头。”
聂扬完全无视了王勇脸上的温怒和尴尬,死死盯着陈越看。
“你如果非要听的话……可以。”陈越也眯起了眼睛,“因为我已经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过王勇一次了。”
“我在非洲的一片不知名沙漠里长大,那里没有国王,只有在将军统治,我的父亲不堪忍受将军的统治,后来我们一家逃亡到南非,在南非没过上几年好日子,我的父亲和母亲染病暴死了……后来我又从南非跑回了那片沙漠,和我弟弟一起加入了将军的帐下,成为了他的士兵,或者说是打手、走狗。后来将军被人暗杀了,我和我的弟弟偷渡来了广东。我在广州城已经生活三年了,现在我的职业是一个音乐家。”
“我是音乐家陈越,不是士兵莫干沙?西切!”黑哥们最后这句话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
“……抱歉。”聂扬沉默片刻,对陈越微微额首。
“看词吧。”王勇也有些来气,尽管他知道聂扬刚才的咄咄逼人是因为担心他,但是还是觉得不舒服。
王勇拿起那个笔记本,翻开,怔怔地看了几十秒,然后发出一声惊叹,递给黑哥们。
“他看得懂汉字?”聂扬站在一旁,没去看笔记本上的内容,随口问王勇。这句话他是用普通话问的。
王勇耸了耸肩:“陈越他会说非洲土著语和很糟糕的英语,不过他广东话说得不错,至于汉字,看是看得懂,可惜普通话水平和英语水平一样的糟糕。”
黑哥们看着那页纸,没多久也发出了一声惊叹,然后朝王勇比一个大拇指,用他那口流利的广东话:“这词相当好啊!我可以随时给它谱曲,今天就开始谱都没问题!”
“我先走了。”聂扬看这件事情似乎进展不错,便准备告辞。
“等一下!聂扬!”聂扬拉开房门想往外走的时候,陈越却叫住了他。
“我听王勇说,你是混地下世界的?”
“怎么?”
“……”陈越沉默片刻,然后走上前,凑到聂扬耳边,嘀嘀咕咕讲了一大通话,然后拍了拍聂扬的肩膀,“拜托了!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聂扬无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出王勇的房子后,聂扬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按照陈越刚才给他的一个地址走去。
很快,聂扬找到了陈越所说的地方,是一个环境很肮脏的居民小区,聂扬瞥了小区门口大肚子的保安一眼,那保安也没理聂扬,仍由聂扬进了这个小区。
很快,聂扬绕到这个居民小区的后方,果然,看到了陈越所说的小篮球场。
小篮球场上没有人在打球,而是有几个穿着球衣的黑人,正在对着躺倒在地上的一个黑人拳打脚踢。
小篮球场的右篮筐下,一个个子极高,相貌与莫干沙?西切,或者说音乐家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