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从七点半忙活到九点多,最后蒸饼的环节交给了田莺,林敬言和聂扬洗了下手,跑到了这栋大宅的顶楼阳台上乘凉。 [
林敬言在自己的顶楼阳台上放置了几张躺椅,躺上去就直接仰对星空,惬意地很。
广州城的污染不算相当严重,夜里还是能看见星星的,今天是十四夜,挂在天上的那轮月已经接近圆满了。
“哥,伯父伯母他们明天会不会也过来广州?”聂扬微眯着眼,享受着从身上拂过去的晚风,侧着头问林敬言。
“哼……他们怎么会过来。算了,这种东西无所谓。”林敬言刻意用那种什么都无所谓一样的语气掩饰心里的落寞,“我跟我家老头子冷战好几年了,大前年中秋节的时候我带莺莺回去见老头子和我妈,我妈对莺莺还算满意,就我家老头子那个死脑筋,一个劲地提他老战友跟他的那个婚约……结果我前年,中秋没回去,就春节只身回去,去年今年根本没回去,你在镇子里不是没见着我?”
“什么婚约?”聂扬耳尖的很。
“我家老头子那个死脑筋。”林敬言愤愤然地直立坐起来,“他一个老战友,出外执勤的时候染了重病,回来快咽气了,临死前跟我家老头子定了个约——那时候我妈怀我五个月,他那个老战友的媳妇怀了七个月,两个战友感情好啊,直接就这么定约了,以后双方孩子生出来,都是男的就结拜成兄弟,都是女的就结拜成姐妹,一男一女最好不过,他妈的双方结成儿女亲家……”
林敬言说到这边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操他大爷的!这他妈都社会主义了还有指腹为婚呢?我家莺莺多贤惠?哪点比那个疯婆娘差了?我家老头子那死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操。”
“还有这码子破事?”聂扬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忍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哈哈……哥,我记得小时候你当我们那条街的孩子头的那时候,可是有不少比我大上四五岁的姐姐跟在你身边玩闹,你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哪个啊?没准我还记得呢。”
“扬子你这没良心的王八蛋,能不揭你哥的短?”林敬言的脸直接黑了,“我想你应该记得那个疯婆娘……就是你倩倩姐。”
“倩倩姐?”
聂扬歪了歪头,回忆了一下自己还算欢乐的童年时光,很快就想起来这位倩倩姐是谁了……
“我操?!那个斗鸡能斗得过你的男人婆?!”
聂扬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敬言,两人大眼瞪小眼。
所谓的“斗鸡”,当然不是抓两只大公鸡让他们互斗。聂扬所说的斗鸡,其实是他小时候经常见林敬言和那些家教不严的野小孩玩的游戏——两个男生把一条腿盘起,然后用手抓住脚倮,横膝在身前,单腿跳跃,然后…用膝盖对撞对方。这种游戏很粗暴野蛮,但是颇有意思。
这个游戏相信大家也不陌生,男生小时候都玩过,但是在聂扬的童年记忆力,他记得有一个身体结实、比同岁的林敬言还高上一个头的、叫倩倩姐的家伙,那是个假小子,短头发,就没见她穿过裙子,大热天从来都是t恤衫牛仔短裤,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都是一把好手,丝毫不亚于林敬言,玩起斗鸡来更是称霸一方,林敬言都怕她!
后来林敬言和聂扬慢慢长大,由于年岁差得比较大,也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圈了,林敬言不像以前一样总是把聂扬带在身后当亲弟弟一样到处带着玩,所以聂扬后来也很少看见那个斗鸡斗的倩倩姐。
偶然去林敬言家玩有见过几次,但是聂扬见过的都是男装的倩倩姐,不得不说,男装的倩倩姐,帅的一比。
“我大概明白了。”聂扬收回思绪,扶额叹息,“换做我爹让我娶那种媳妇,我也不干。倩倩姐男人味十足啊,穿上小西都帅。”
“臭小子,想拍我马屁结果拍马腿上了?”林敬言笑骂一声,伸手就是一拳往聂扬脸上捣,聂扬也迅速反应过来,一手去截一手去反攻。
两人来了兴致,坐着对了几下手,然后迅速站起来,你来我往对攻又是数下,聂扬刻意卖了个破绽,让林敬言一时大意,猛攻进来。
想顺着势把林敬言打退的聂扬没料到,林敬言的经验极其老道,在发觉上当之后就收回了之前暴雨狂风般的攻势,这般收发自如,他的境界已经跟大师姐颜诗雨不相上下了。
不过离师父叶铮荣就差了一些,至于那个怪物般的师兄霍雷,更是差了一大截。
“哎哟臭小子,还知道骗我攻进去了?有进步有进步。”林敬言心里也是暗惊,前些日子,聂扬还没离开广州去江门搞生意的那会,他和霍雷轮流在练功房里操练聂扬,霍雷就不提了,那简直就是碾压,霍雷单手都能对付聂扬双手……
至于林敬言,和聂扬对练,也是十把里面九把稳赢,不过这才十几天的功夫,林敬言没料想到聂扬又进步了,面对基本功比自己扎实、实战经验丰富的对手,居然想到了诱攻。
“扬子,有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成长速度挺快的?”
林敬言重新坐到躺椅上,然后眯着眼看向聂扬。
聂扬点点头:“有时候是有这种感觉。”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打得多。加上碰上了一个好师父。”林敬言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以前咏春拳派的馆子里都有一个规矩,先学三年小念头,然后才是寻桥标指木人桩。拜师的三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