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焜和林敬言的对决,并不似大部分人想象中的冗长,仅仅几十秒,不到一分钟就分出了胜负,这在聂扬看来很正常,高手过招本来就不存在大战三百回合的情况。(
第三场的结果是林敬言险胜;这场确实是险象环生,巴焜每一记的拳、脚、肘、膝都比之前那两个缅甸人的级数高出许多,林敬言可是没怎么进行过系统的抗击打训练,周身上下,只要挨一下巴焜的攻击都吃不消,所幸,咏春拳本就擅守,林敬言刚开始与巴焜试探不到两招,巴焜便发动狂风骤雨般的猛攻,林敬言沉着气将他的各种进攻一一招架拆卸,最终抓住一个机会,连续数击打在巴焜的穴道上,使得巴焜如烂泥般瘫倒在擂台上。
咏春拳的最后一套拳法,标指中,就存在各种着寻筋打穴的险恶打法,巴焜的抗击打能力确实过硬,但是可不凑巧,咏春标指就是此类硬功的克星。
“三场全败,巴焜,心服口服了吧。”林敬言冷笑一声,低下头去看瘫倒在擂台上的巴焜。
巴焜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用林敬言听不懂的境外方言嘀咕了几句,然后艰难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林敬言,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你……很强!”
“我还不是广州武术界最强的呢,甚至在整个广东武术界排不上什么号。”林敬言丢一句话后就翻出了擂台。
……
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男男女女发出的高分贝尖叫……
聂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里的音乐实在是太嘈杂了,周边的男男女女也是相当疯狂,选手还未上场,便在疯狂叫喊选手的名字。
“不习惯吗?”
吴镇罗就坐在聂扬身边,拿掉嘴里的烟,吐了个烟圈,转头看向身旁的聂扬。
“这里太吵了,比广州最混乱的酒吧还要吵。”聂扬皱了皱眉。
他和吴镇罗所在的地方,是广州城天河区的一个地下拳赛赛场。
广州城的天河区遍布各种武馆,不提跆拳道、柔道、空手道这些近年来在国内发展的火热的外国拳术,就连国内其他地区少见的巴西柔术、合气道、萨瓦特(法兰西踢拳,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百度)也纷纷在此开设道馆,再加上广东武术界的那些大拳种:太极、八卦、形意、咏春、洪拳、蔡李佛……
可以说,广州城的天河区,便是整个广东武术界的缩影,在这里颇有一种各方拳术百家争鸣的感觉,而这里的地下黑拳,也是整个广州城,乃至整个广东武术界,甚至不客气的说,整个中国南方的地下黑拳;水准最高的。
“过一会就安静了。等今天要出来卖命的选手出来。”吴镇罗把抽完的烟头用皮鞋碾灭。
几分钟后,观众席中央那个设了铁笼的圆形大擂台,后方的两条通道,在昏暗灯光的投射下,出现了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全场的灯光立即打到了擂台后方的通道上,很快,那两道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
两个即将上场,用自己的血肉乃至性命换取漫长欢呼和金钱的黑拳手,露出了他们的面目。
穿着黑裤的是一个光头胖子,长着一副憨厚的脸孔,两只手掌,宽厚,粗糙,双手的十指手指出奇的短和粗,看上去很别扭。聂扬留意到这点后,忍不住脑补,这是铁砂掌的修习者吗?
所谓铁砂掌,不是像中国早期的影视作品里面那样,直接用肉掌在熟铁砂里面插进插出,真敢那样做,手掌早就废掉了。真正的铁砂掌,其实只有一路非常粗浅的掌法,但是,铁砂掌这玩意,真正的精华不是那粗浅的掌法,而是铁砂掌门人代代相传的洗手方。(关于洗手方,我已在第一卷中提过,此处不再累述。)修习铁砂掌之人的手掌,都是经过药力改造的,掌力往往霸道无比。
那光头胖子的对手,是一个身形干瘦穿着红裤的缅甸人,正是之前那泰国人巴焜的随行之一。
双方都不戴任何护具、拳套,地下黑拳就是如此残酷,这里是真的没有任何规则,已经血腥到了允许撕咬对手的地步。
“铁掌李!”“铁掌李!”
两个黑拳手上场后,观众席先是静默了几秒,随后爆发出如潮的呼声,都是在异口同声地呼喝“铁掌李”,想必这铁掌李,就是指那光头胖子吧。
两个黑拳手上场的同时,一个衣着人模狗样、长相还过得去的青年男子从铁笼擂台后方的隐秘通道走出来,简洁地介绍了一下两位选手,然后就走回隐秘通道处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两个黑拳手已经各自进场,他们来时的那两条通道,又走出了几个地下擂台的工作人员,走到铁笼擂台周边,打开入口,待两个黑拳手进去后,他们再将铁笼擂台闭合上离开;而铁笼擂台中的两个黑拳手打了一个照面,也不多废话,都是迅速朝对方冲去。
光头胖子铁掌李很快占了上风,他的掌力的确无比惊人,几掌就拍得对手嘴角溢出血丝,那对看上去粗短难看的肉掌挥舞起来竟是呼呼作响。
没多久,铁掌李的对手就惨嚎着倒了下去,但这场拳赛并未就此结束。
观众席上已经有“六连胜、六连胜”这样的呼声传出,;连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缅甸人被拖下去之后,铁掌李就迎来了新的挑战者。
是一个肌肉发达的黑人壮汉。
“吴哥,这怎么回事?那个练铁砂掌的不下场?”台下的聂扬不解。
“这里的赛制而已。”吴镇罗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