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扬向刘岳南发牢骚抱怨经济问题的时候,远在省城福州的白一帆……
“喂?”
白一帆不耐烦地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接通电话。 [
“白少,修车厂出事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
“你慢慢说。”白一帆很淡然地将电话调成了免提,然后放在一边,自顾自地点了根烟。
“一群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杆子到修车厂闹事,您的那些手下根本不经他们一顿打就趴下了……损失了七辆摩托,车厂的中小型机器也被砸了个干净。”
“知道了,你忙去吧。”白一帆的瞳孔缩了缩,然后吐了个烟圈,熄了烟,把手机拿起来,挂断了电话。
“有意思,这么久了,又有不长眼的人想到我头顶上拉屎撒尿了?嗯……呵呵呵,让老江先帮我处理处理吧。”
白一帆一边自语着,一边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发了出去。这条短信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永昌被砸,望速处理。”
收件人,江波涛。
x县,县公安分局。
年近五十、已经不复当年英姿的江波涛,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飞快地翻阅一本卷宗,这都是他从市总局那儿复印的副本,里面的案子无一不是陈年悬案。
“这些旧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头绪啊……”江波涛揉了揉发涩的双眼,然后长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卷宗。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江波涛忙掏出来一看,白一帆的短信,只有寥寥八字。
“永昌被砸,望速处理……”江波涛念了一遍,然后眉头紧锁,“是哪个刚上道的小杆子惹得麻烦?惹到白一帆的地盘上,胆子够肥啊……”
江波涛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一番后,停了下来:“田博文这小王八蛋刚被放出来,估计没那么快想回牢子里再蹲一趟,不是他。那么是谁呢,有这个胆子和实力的……李魋?他想再和白一帆开仗?不对,他没那么冲动……刘岳东?也不可能,这老刘家的小王八蛋和白一帆的私交还算不错吧……”
李魋,x县的大混子之一,并不是本地人,总是操着一口北方口音,手底下也是一群北方汉子。这个李魋不简单,到了x县没半年,就把x县的本地势力兼收吞并地差不多了,同时也折腾地x县的公安分局鸡飞狗跳。后来不知为何,李魋与也好混社会的纨绔白一帆各自带了人手在铁井大道火拼,那次事件直接闹出了人命,宁德市里的市总局都被惊动了,派了人手下来查案,最后因为白一帆老爹拼命地打点关系,不了了之。
李魋也在那一次火拼后安分了许多,将自己的势力全部缩到了x县的西城区。那里的店面,大多都是鸡窝。
毫无思绪的江波涛最终晃了晃脑袋,不去 想那事,给白一帆回复了一条“等候消息”之后,就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在一片“江副局好”的问好声中下了楼,直接开车回家了。
翌日,江波涛到了局子里,喊了四个在x县呆了数十年、和各年龄段的混子都打过交道、经验丰富的老片警,让他们去查查近期有没有什么小杆子扯了大旗开始想在x县立棍。
四个老片警的办事效率很快,在午饭前就回了局子,还给江波涛带来两条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上个月大康路那附近的一片没人看场的黑网吧,已经有人揽了看场活儿接管了。让人意外的是,揽了看场活儿的不是那些二十出头、刚长齐毛的社会青年,而是一伙儿连毛都没长齐的学生。
第二条消息是:陈歆手底下的那些瘾君子,似乎准备和刚被放出来没多久,但已经重新扛起南院大旗的田博文勾勾搭搭起来了。
江波涛听罢这两条消息,顿时就将眉头中央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两条,可都不是好消息啊!
陈歆,x县本地人,他在x县地下世界里扮演的角色,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地下世界都不可或缺的角色:大毒贩子。
当然,这个大毒贩子远远逊色于缅甸、云南、金三角一代的武装毒贩。但因为x县的毒品货源大多被他收拢在掌中,陈歆在x县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手底下的人虽然不像边境线上的武装毒贩子一般威风,人手都是一把枪,但是土制的“汽狗”陈歆还是有十几条的。
黄、赌、毒,任何一个地区的地下世界都少不了这三样东西,对于陈歆的存在,江波涛心知肚明,但他不能彻底把陈歆连根拔起———甚至是外地来的李魋也不行,这边是潜规则:只要陈歆直接讨好市里的那帮酒囊饭袋,你江波涛再怎么对他恨得牙痒痒,也只能隔三差五借着严打期间,给他找点麻烦找点恶心而已。
“那伙揽了黑网吧看场子活儿的学生是哪的?带头人是谁?”江波涛收起了暗自的思索,问道。
“好像都是八中的,嗯……带头人,是叫聂什么吧……”
“聂扬。”另一个老片警补充,“耳双聂,飞扬的扬。”
“聂?”江波涛猛地一个激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聂这个姓,让他想到了省城里的一个胆大妄为的疯子,他同样也姓聂。
“这个姓聂的,不会跟那个姓聂的有什么关系吧……”江波涛暗想着,然后挥挥手,让四个辛苦了一早上的片警先去休息,自己坐在办公桌前,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让自己手底下这点人去掺和这些破事了。
“喂?白少?”
江波涛给白一帆打去电话,很快,电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