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硕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喂,梁总?”
“澜澜,明天你准备五十万,去交上保证金,可以提货了。”
“什么?”张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真的可以提货了?”
“是啊。毒贩子被我查出来了,刚刚送到公安局,他们应该连夜审理呢。就算他不招供,事情也差不多了。刚刚这边陆警官跟海关那边打了电话,海关说交上保证金可以提货了。”
心情跌倒了谷底,又瞬间被带着飞上了云颠。
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太刺激,让张硕高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罗澜伸手夺过手机,开心的道谢:“谢谢你了,飞扬哥。”
嗯?梁飞扬一下子愣住。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男人,哦,应该说是罗澜的丈夫吧,那个叫张硕的家伙,怎么也会叫自己飞扬哥?
罗澜一下子反应过来,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张硕瞪了她一眼,伸手捞过手机,笑得开心:“梁总,晚饭吃过了吗?”
梁飞扬还没想明白那个叫张硕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又听见他的澜澜开心的笑,一时间心脏有些受不了:“唔……还没,这不刚从公安局出来。”
“那你现在在哪儿,我们也没吃晚饭呢,给个机会让我表示一下由衷的感谢吧?”
“好啊。我在青年路上,这儿有家老菜馆你记得?我在二楼等你。”梁飞扬没来得及多想就答应了,甚至都忘了对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ok。十五分钟到。”张硕说着,拉着罗澜回屋换衣服,然后拎了车钥匙换鞋子,走人。
这件老菜馆开了二十余年了,早就从当年的普通菜馆变成如今的高档私房菜馆,每晚最多只安排六桌菜,多一个菜也不做。张硕不知道地方罗澜知道,两个人一路开车过来果然不到十五分钟。
晚上八点多,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二楼的半封闭式雅间里很安静。梁飞扬一个人坐在那里,手指夹着一根烟,华丽的灯光下烟雾袅绕,那张冷傲深邃的脸竟也有些模糊飘渺。
很显然,每晚只做六桌菜的店规在梁飞扬这里没什么作用。
张硕和罗澜并肩一路踩着陈旧的红木楼梯,扶着汉白玉栏杆上楼来,转过一道红木雕花嵌双面绣大屏风,便看见坐在绿植之后的梁飞扬。
“飞扬哥。”张硕亲切的笑着打招呼。来的路上两个人都商量好了,一定要把我好自己的角色,决不能再犯低级错误。
罗澜慢了张硕一步,在梁飞扬打量的目光中落座,并礼貌的微笑:“梁总。”
梁飞扬当然不会问你怎么不叫哥了?之前电话里那一声突兀的‘飞扬哥’被梁飞扬自动忽略,就像从来没听见过。
“你好。我们不是生意关系,就不必如此称呼了。你是小澜的丈夫,我是她哥,不管你是不是比我大几岁,我都叫一声‘张硕’可以吗?”
当然可以。大家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你又这么关心我老公,有什么不可以的?
罗澜微笑点头,又叫了一声:“飞扬兄。”
“嗯。”这称呼似乎更官方了一点。梁飞扬眼睛里闪过一丝晶亮的光,撇过坐在旁边的张硕,低声说道:“我们来的有些晚,菜不能点了。只能有什么吃什么。”
张硕满不在乎的笑,一边拿了茶壶给梁飞扬倒茶。
茶叶是竹叶,汤汁鲜绿清润,罗澜梁飞扬一向不喜欢喝茶,但这家菜馆是中餐,没有咖啡。所以只好选竹叶茶。只是竹叶茶有一点味道张硕不喜欢,罗澜便转头跟服务生要了一碟方糖。
梁飞扬半眯着眼睛看那个清润如茶的男人给‘罗澜’的茶里放糖,冷硬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
张硕并不急着喝茶,也不关心饭菜,只问:“吃什么无所谓,我今晚主要是想听一听你是怎么搞定他们的。那个什么毒贩……你是怎么找到的?”
“q市地下那些烂事儿,也就那么点儿。这次是这小子忒不上道,你呀也是糊涂。得罪了人也不知道,被人家栽赃嫁祸,下黑手整你。”梁飞扬说着,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茶,又安慰道:“不过没事儿了。都处理了。只要把那小子交上去,就算是给上头一个交代。他们也没理由再扣着你的东西了。”
张硕跟宁宇好多年的兄弟,自然知道宁家在q市黑道的地位,只是他这个人官道都不想沾染,黑道更不愿多问,所以出事之后也没跟宁宇说。直到此时梁飞扬说了这话,才明白了几分。于是问:“这事儿跟宁家有关系吗?”
梁飞扬轻轻一笑,摇头说:“这样的事情宁爷现在不管了。宁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漂白了。不过是之前那些小混混们无所事事,出来弄几个钱花。至于你得罪的那个人,我已经叫人去警告过了,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呢……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做生意嘛,都讲究个心平气和,你也别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把人家往监牢里整,不给人家留余地,也不好。”
“郭大兴?”张硕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还不消停?
梁飞扬点点头,低声问道:“这个人跟这边海关上的人混的都不错。你跟他到底什么恩怨?”
张硕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罗澜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梁飞扬剑眉紧锁,捏着茶盏的手指泛着清白,似是再一用力茶盏都得粉粉碎。
“飞扬哥,这件事情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