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六点,罗澜起床给张硕做了早餐,两个人一起吃过后,张硕又回房间梳洗打扮。

罗澜收拾了碗筷之后,也回房间换了一身正装,然后和张硕一起下楼,开着自家的车子送张硕去景蓝大厦。

张硕身上穿的是唐潇风为他设计的那套珍珠白的套装,脚上换了一双范思哲今夏限量版白色光面钻饰高跟鞋。

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也多了一条白金项链,椭圆形红宝石镶嵌在古老繁复的白金底座中,奢靡典雅,雍容华丽。手腕上的手链跟项链是一套,隐藏在白色小西装外套的袖口里,偶然抬手的时候露出来,六芒星光几乎要闪瞎了世人的眼睛。只是那套耳环不能带,因为罗澜从小怕疼,没有扎耳朵眼儿。

罗澜手里还提着一只大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双奥图扎拉最新款的红色棉质印花高跟鞋,用来配那身旗袍和红礼服的。

这些都是之前张硕逢年过节或者出国回来的时候带给罗澜的礼物,因为罗澜一向不喜欢太过奢华的东西,所以一直收着,鞋子没穿过,首饰也没带过。

前些日子回j市的时候,张硕便叮嘱她把这些东西都给带过来有用,罗澜当时还说他臭显摆,却不想他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做准备。

就在罗澜开车送张硕去景蓝大厦的同时,北京协和医院住院部一间豪华病房里,李冬儿双眼直直的盯着屋顶,李冬儿出了车祸在j市治疗了几天,伤势稳住之后便被她爸爸送到了北京。不是为了她身上的伤,是为了她脸上那道疤痕。她是专门来北京整容的。

守在病床旁边的穆云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原来一直高高盘起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的散在肩头。一向高傲的女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委顿下来,像是变了个人。

一个中年女人提着饭盒进来,对着穆云微微欠身,叫了一声:“太太。”然后走到沙发跟前,把四层饭盒放在茶几上。低声说道:“太太,老太太叫我把早饭送来了,是小姐喜欢吃的夏蓉蒸饺,芸豆蛋卷,还有肉松饭团儿和鱼香肉末茄盒。”说着,又把一个保温桶往茶几中间推了推,说:“这是猪骨汤,我加了红枣桂圆,补血补气的。”

这是李冬儿的奶奶跟前的保姆,做的一手好饭菜。李冬儿的奶奶是老北京,这老太太四十岁上守寡,但却是个能折腾的主儿,不但自己混的风生水起,还给儿子铺了一条官道儿。只是如今不怎么行了,之前她傍着的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差不多都散了。

穆云看着饭盒里各种吃食,轻轻地叹了口气,劝女儿:“冬儿,不要较劲了!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你不能一直不吃饭。”

李冬儿依然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喃喃的问:“妈,我爸爸呢?”

“你爸爸回j市了。他那边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我下午也得回去,你奶奶安排了人在这里照顾你,你要听话。你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回头再做几个小手术,脸上也留不下什么疤。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以后喝酒不准开车!”

因为这一场车祸的缘故,李大同夫妇倒是把那些艳照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女儿小命儿差点没了,两个人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年轻的时候恰逢计划生育紧,因为工作的缘故谁也没敢要第二个。如今老了,还指望着这个女儿养老送终呢,若是她有个什么事儿,自己两口子这大半辈子还有什么奔头儿呢。

“妈,我手机呢?”李冬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自己欠身往上靠了靠,倚在床头上扭头寻找。

“找手机干嘛?有什么事儿不能往后放放?”

“没什么,我想看看今天是多少号了?”

“今天七月十八号,你出事儿都一个礼拜了。后天给你安排了一次整形手术,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医生说了,幸好伤口不深,两个月后,你脸上的疤就基本看不出来了。只是你胳膊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这三个月之内,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北京呆着,听见没?”

“知道了。”李冬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暗暗地咬牙,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穆云拿过饭盒来喂女儿吃了两个蛋卷儿,喝了几口猪骨汤。见李冬儿实在没什么胃口,也就不在勉强她了。

李冬儿不说话,用没受伤的左手玩弄着手机。

穆云转身去沙发上吃了点东西,把饭盒和保温桶交给保姆之后,对李冬儿说:“我出去一下,半个小时回来。你乖乖的躺着。”说着,又叮嘱保姆,“你守在这里,等我回来再走。”

保姆自然答应着,拿了饭盒去洗手间刷洗。李冬儿依然靠在床上拨弄着手机,像是没听见穆云说什么一样。穆云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儿,拿了包和车钥匙出了病房。

房门一关,李冬儿立刻抬起头来看了洗手间一眼,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抄起手机来打电话。

“喂,冬儿?”李大同刚进办公室的门,包还没放好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便使眼色让秘书出去。

“爸。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那些人还没查到底细,你放心,爸爸不会放过他们的。”

“爸爸,这事儿肯定是那个贱人做的。那天分明是两辆车一前一后堵我,他们是故意的!爸爸,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弄死她!爸——你不能放过她。”

“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再说,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选的地段不仅没有监控系统,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我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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