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龙镶冰冷开口,“雪魅瞳,你要杀朕?”
雪汐辰冰冷嗤嘲,手中长剑更深刺入,一缕殷红鲜血沿着凤龙镶的颈脖缓缓流下,“凤龙镶,你准备求饶吗?”
凤龙镶神色傲然,眉宇间霸气尽显,丝毫不因为自己的性命此刻正掌控在雪汐辰手中而流露出任何恐惧之色。他威严地说:“要杀便杀!朕绝对不会求饶!”
“凤龙镶,你在等容嬷嬷前来救你吗?”
雪汐辰嘲笑凤龙镶的天真,“你可知道花满楼全楼尽灭,无一活口!”
“朕猜到了!”
即使接触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然而,凤倾歌为了铲除异己,巩固权势,他又怎么会容得下花满楼这个只效忠于皇帝的杀手组织。
“凤龙镶,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你跟凤倾歌斗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败在凤倾歌手上。丢了皇位,失了权势,如今,就连性命也不再由你自己掌控!凤龙镶,你还不打算承认你的失败吗?”
“朕这辈子唯一的败笔,就是看漏了你——是你,一手毁了朕设下的好局!是你,将朕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
“凤龙镶,我知道,你不会向我求饶!所以,我也没有再让你活下去的理由了!”
长剑往前,一点一点刺入凤龙镶的咽喉。雪汐辰并不急于刺穿,而是点点深入,让凤龙镶在死亡的阴影恐惧中一点一点体味濒死的痛苦,让凤龙镶的鲜血一点一点慢慢流尽,千倍百倍地饱尝她曾经受到的痛苦和折磨。
凤龙镶突如其来的话语成功地止住了雪汐辰深入的剑尖,“雪魅瞳,你没有跟凤倾歌相认,对不对?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是你!”
看见雪汐辰顿住手,凤龙镶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不由得扬声大笑,牵动喉间伤口,咳出几口鲜血。他抹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冷笑道:“雪魅瞳,你为什么不跟凤倾歌相认?反而默许一个冒充你的假女人留在凤倾歌身边?你在害怕吗?你在恐惧吗?你在惶恐不安,当你付出了一切之后,凤倾歌仍然爱江山更甚于爱你吗?或者说,为了夺得江山,凤倾歌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你这个他口口声声说深爱着的女人!”
“凤龙镶,你在试图激怒我吗!”
雪汐辰不怒反笑。她已经过了那个心浮气燥的年纪,如今的她早已经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感情。她不会让凤龙镶轻易牵动她的心魂,虽然,凤龙镶的话早已经深深烙入她的脑海,令她痛苦折磨。
“凤龙镶,难道那个女人不是你派的?”
“你觉得可能吗?”凤龙镶咳出一大口鲜血,气息不稳,呼吸越发急促,“如果这个女人是朕派的,她怎么可能不向朕汇报你们的计划,你们又怎么可能先下手为强——逼宫夺位!”
竟然不是凤龙镶的人!那么,皱了!
雪汐辰思索在心,面若冰霜地嘲讽道:“凤龙镶,原来,不止一个人想谋夺你的皇位!凤龙镶,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虽然,你坐拥江山,身边美嫔环绕,大臣们对你歌功颂德,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与你同心同德!你不觉得你做人很失败吗?你看似拥有了一切,身边却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如今你快要死了,又有谁愿意陪你共赴黄泉?”
“你说得不错!但是你跟朕又有什么不同?你不敢跟凤倾歌相认?难道不就是因为你一心想要摆脱皇帝暗卫这个身份吗?但是,结果呢!却让其他别有心机的女人趁虚而入!雪魅瞳,你比朕更加可怜!”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的不了!终有一天,凤倾歌一定会发现的!”
“是吗?雪魅瞳,你真的深信在凤倾歌心中你远远重于江山社稷?你真的认为,当有一天江山和美人同时放在凤倾歌面前,他会舍弃江山而选择美人吗?”
雪汐辰无言以对。若然相信凤倾歌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么她未免太过天真了!已经有无数鲜血一般的事实向她证明,在凤倾歌心中,江山远远重于一切!
凤龙镶目光阴冷,讥诮地说:“雪魅瞳,你这样为了凤倾歌真的值得吗?你若杀了朕,你自然能够报仇,同时,凤倾歌也就能够免去弑兄夺位的千古骂名!他会把一切罪责推给你,是你弑君夺命,是你罪犯谋逆,他会用你的鲜血来堵天下众生游游之口。”
“胡说!凤倾歌不会这样做的!”
雪汐辰激愤,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终于激发出她心底的强烈恐慌和害怕,颤抖了她的心脏,她忍不住咆哮出声,嗤目欲裂。
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偏偏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凤龙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
凤龙镶冷笑,毒蛇般的阴冷目光紧紧盯视雪魅瞳,口中吐出恶毒的话语,“雪魅瞳,你很可怜!你比朕更加可怜!你不过是凤倾歌利用完了就随意丢弃的一枚棋子!凤倾歌fēng_liú不羁,身边美女如云,他又怎么会稀罕你这个花满楼人尽可夫的妓女!”
“住口!住口!住口!凤龙镶,你给我住口!”
强大的愤怒,激发了她全身所有的暴戾因子,雪汐辰失控挥剑砍向凤龙镶的咽喉,刹那间鲜血飞溅,染红了洁白的床帐,凤龙镶双目暴突,嘴角犹挂着恶毒的笑容,人已经软绵绵倒落明黄的床榻。
“汐辰,住手!”
凤倾歌急急闯入,来不及阻止,只看见凤龙镶冰冷倒卧在血泊之中的尸体早已经气息全无。而龙床前,静静站立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