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几天,自感身体已经无恙的乌鲁西,开始扩大活动范围,从自己的卧室里懒洋洋走了出去,挑了个晴朗的日子进宫。
一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但仍然湿漉漉的让人不舒服,哈图萨斯的天气就是这样,夏季干旱炎热,冬季多雨,在下过一场大雪之后,就是连绵的阴雨,不过因此几天不去王宫,也没引起怀疑。
和娜姬雅王妃聚在一起共商大计,最后自然是什么结论都没有,不过自从知道了剧情,乌鲁西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将“刺杀阿尔华达二世嫁祸给凯鲁”的计划说出来就好。
等天气暖和的时候再说吧,他可不想顶着寒风去做这事,穿得厚实行动不方便不说,外套也容易沾上血迹。
开导开导忿忿不平的王妃,胡侃了一番后,乌鲁西出了王妃的宫殿,习惯性的往修达王子的宫殿而去。
走到半路上他才想起现在还是上午,以修达殿下的缠人功夫,一定会拉着他不给走。虽然他很喜欢逗弄对方没错,不过从上午到晚上,陪玩、陪吃还要哄对方睡觉,时间段太长了,他的身子骨还没养结实呢。
乌鲁西刹住往前迈的脚,修达那孩子年纪越大反而越粘人。对方依恋他是好事,以后当上国王绝不会亏待他,不过他可不想在对方印象中,只是一个会讲故事哄对方睡觉的近侍。
他为修达做的,远比对方看到的要多。照顾王妃母子,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留给他的责任,但某宅男不像原版一样,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做事不求回报。弄得最后自己惨死不说,还和王妃一样不被对方理解。
努力付出的亲生母亲尚且被视为毒妇,“他”这个当时已经被暴尸城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他不想走上原著的老路,修达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十分的欠调-教!
正当乌鲁西犹豫自己是转身离开,还是亲自动手将对方调-教成才时,修达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乌鲁西——!”
不用说,又是一个飞扑入怀。属于少年的清朗嗓音,让乌鲁西有一瞬间晃神。记忆中软糯的语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取代,只是对方的口吻依然惹人怜爱。
“修达殿下。”乌鲁西微笑回应,他注意到对方的头顶已经高过了他的胸口。
感慨地摸了摸对方柔软的金发,乌鲁西温和地说道:“几天不见,殿下您又长高了。”
金发少年脸上洋溢着兴奋,骄傲地挺胸抬起下巴:“我以后要像乌鲁西一样高,不,比乌鲁西长得还高!”
乌鲁西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哄道:“好好好,修达的愿望一定会达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前一刻还觉得对方是欠调-教的小孩,在见到对方的这一刻,却怎么都无法割舍心中的宠溺。总觉得就算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给对方,都不足够。
不管修达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只要是对方想要的都会顺着他。但乌鲁西知道,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受到身体原主人记忆的影响。
他只是个小气的宅男,还没无私到能付出一切的地步。不过正是因为被身体同化不分彼此,只要修达能认同他为对方做的事,他就会甘愿一直默默奉献下去。
少年眨了眨眼睛:“如果愿望一定能达成,乌鲁西,我就不许这个愿!我要换一个更好的,我希望乌鲁西能和我永远在一起!”
“殿下,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乌鲁西笑了出来。他戏谑道:“不过您这么说,您未过门的妃子知道了会吃醋的。”
原本只是句调笑的话,偏偏修达殿下认真的回答:“那我就不娶她,我只要有乌鲁西就够了。”
金发少年晶亮的目光看着对方,蔚蓝的眼眸流露出期盼,乌鲁西停下了手里的轻抚动作,身体一僵。
总觉得少年现在的眼神中,夹杂着某种让他不舒服的东西。在刚刚经历过和拉姆瑟斯的那档子破事后,某宅男捕捉到了对方内心若有似无的骚动。
是他太敏感了吗?乌鲁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笑着摇了摇头,真当自己是万人迷吗?黑太子是因为荤素不忌,拉姆瑟斯是因为药效发作,但和他发生关系的两人,骚动中都没有这种让他不舒服的情愫在里面。
修达王子留在深宫里,接触不到外界乌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虽然心里第一时间否认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乌鲁西却将对方从怀里推开。
“乌鲁西——”少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对方的怀抱,不满嘟嚷道,“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不行,今天说什么都不准走了!留下来给我讲床头故事好不好?”
“殿下,我今天有其他事情要办。”乌鲁西的语气虽然温柔,眼神中却闪过一道冷冽,一口就拒绝了。
金发少年暗暗咬了咬牙,拽住了对方的衣角摇来摇去撒娇道:“乌鲁西,母妃是不是又让你去陷害王兄了?他才刚刚当上王太子,如果出事会怀疑到我头上呢。而且我不希望看到你和王兄中的任何一个有事。不要去——母妃那边我会去说的,留下来陪我行吗?”
乌鲁西放缓了语气,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柔和:“殿下是在担心我会对凯鲁不利?”
这孩子虽然接触到了黑暗面,本性却还是这么善良,懂得用借口保护对方。不过“陷害”这个词,三观太正了,喂!
这孩子果然还是欠调-教!
凯鲁王子可是他的对手呀,虽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是王位争夺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