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醒了,尽管这位陈娇娇同志尽量巧手掩朱唇,做到笑不露齿,但见到局长夫人的那份激动是发自内心的,实在难以自抑。
“乖,醒了,告诉阿姨还疼吗?”如果再配上点音乐,相信此时的陈娇娇一定会母爱迸发,泪光滟潋。
孩子以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形容陌生但表情亲昵,慈眉善目的漂亮女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目光转向一边的母亲。
“快叫阿姨!”母亲教导。
“阿姨好!”童声如绢。
“哎!好,好,好。”娇娇连应,简直受宠,“真乖,瞧你长得多漂亮啊,比画上的那些白雪公主还要漂亮,这女大十八变,长大了保准是个头号的美人胚子。来告诉阿姨想吃什么,阿姨这就给你去买。”娇娇简直就想移步了,那份热情着实令人动容。
“她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孩子母亲说。
“哦。那等你好了,阿姨带你到大城市去,你想吃什么有什么。”娇娇是发自内心的爱孩子。“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发清。”孩子说。
娇娇连忙去看床头的住院卡,她对这个名字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也不好再问:孩子需要休息。
“他爸给起的。难听死了,就是当时计划生育罚款一下子全罚清了,就起了这么个名子。”孩子母亲解释说。
“真的。咯咯咯!我们的大局长就是有才!就是实在!这个名字太有意思了,有着十分重要的纪念意义啊!”
“陈娇娇,我们走了。”俞局长他们招呼她。他们要进来看孩子,老时说孩子睡了,便不再打扰,准备一起回办公室。
“哦,你们走吧,我就不去上班了,我要在这陪着孩子,让大姐也好好歇歇,大姐你肯定是一宿没睡吧?看,我的行头都准备好了。”娇娇往病床上一指,局长夫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娇娇已经把一个小型旅行包放下了,里面鼓鼓囊囊的,象是揣了一下子东西。
“哎呀,这怎么行呢?你的工作才是大事情呢,这里不需要,真的,我能行的。”夫人执意推辞。
“姐,您这样说真的也太见外了。”娇娇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真诚地说。
病房的家属陪护们一个个都以惊奇的目光看着她们俩,并且都投来羡慕的表情,开始议论开来:“看人家的亲姐妹,感情就是不一样。睢我那死婆婆,我孩子都住院一星期了,她连脚都没动,说是家里还养着两头猪呢,难道我的孩子还不如她的猪重要吗?这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个心疼呢?”
“就是,这年头不是特殊关系谁肯舍下工作来帮你来看护病人呀?这个姑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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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们俩还在那你推我辞的,一个五十开外的妇女终于忍不住了,从她那粗犷的身材大咧的表情看,就知道绝对是那种马大姐形象。她特地从里边走到她们的近前说:“我说这位妹子,你看你,这世上还有比一娘同胞的姐妹更亲的吗?你也熬了一宿没睡了,难得你妹子来换你歇歇,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我们眼巴得灯笼似的盼望着有人来换,还没人肯来呢。”
“是啊,姐,你看这位大妈都这么说了,您就让我留下吧。”娇娇简直就要赖下来了,她甚至已经开始往橱子里收拾她的随身物品了。
“哎,她,她。。。。。”局长夫人还真不好说。
“奶奶,你不知道,她不是我小姨。”孩子实在忍不住了,她不想让母亲着急。
“这孩子,那她是谁啊?”老妇女不大相信地问。
“她是我爸爸单位的同事。”孩子说。她那脆甜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
“你爸爸单位的同事!”那边的几个人先是一楞,立马就换了脸色,开始了不屑。
“陈娇娇,走,我们一起去上班吧。快点快点!”时局长在外面已经着急了,又进来催促了。
“这,——那——,哦——”娇娇难为的不是局长大人的催促也不是局长夫的推辞更不是孩子口中的否定,而是那边那几个男男女女的议论,特别是他们脸上那不断变换的表情。她甚至听到了那个天生大嗓门的老女人压低说:“现在全这样子,外面乱着呢,正房还不如偏房硬呢,看这样肯定是什么小三之类的,想要霸占人家男人,就先想把孩子的嘴买好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打扮这样子,乖乖,口红涂得和狗吃死小猪差不多。。。。。。。”
陈娇娇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她得赶紧走。
“来,姐,我们也没准备什么,这给孩子买点吃的。”娇娇没有忘记从随身的坤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不容分说地塞到了孩子的床头,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也似的飞奔出去,只把一串“得得得得”的高跟皮鞋声留在了病房。
这一天,娇娇的心情又是晴转多云。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陈娇娇努力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当然主要是医院之行。首先想到的是那些令她厌恶和不屑的病房里的那些土里土气俗里八机的一帮长舌男女,不过这些人,娇娇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何况他们也不认识我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