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家门庭紧掩,门口挂上了两个大白灯笼,上面写着“祭”字,地上全是黄色的冥纸,里面传出来阵阵和尚超度其亡魂的声音。我看着周家大门暗自想着,像周扒皮这种欺负善良村民的人,不管如何超度,应该也不会升天的吧。刘书记走上去敲了敲周家大门。过了半晌,周扒皮家的老婆打开了大门,一看我们,脸色瞬间变为了愤怒,道:“书记,你们来干嘛。”
刘书记颇显尴尬的说道:“周队长英年早逝,我们这是来拜祭他的。”
“哦?”周家老婆不敢相信的瞄了我们一眼,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不就是为了那个土罐子来的吗?”
“这...”刘书记自知理亏,不知道如何应对。其实当时我也挺心亏的,他们家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有责任,但是一想到是周扒皮害死的老爹,我心中又升起了无名的怒火。最后为了大局,我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插过话道:“并不是这样的,周队长生前和刘书记相交甚好,这次是真心实意来拜祭的。”
周家老婆似信非信的看了看刘书记,刘书记赶紧点了点头,道:“是啊,周队长尽心尽力为上级办事,我们是很真诚的。”
听刘书记说完,周家老婆点了点头,然后将我们带进了灵堂。并告诉我们刚才也有人来找过她,就是问关于土罐的事情,当时周家老婆就很生气,于是将那个人赶了出去。所以当见到我们的时候,还以为也是为了土罐的事情才来找她的,还叫我们不要放在心上。听周扒皮老婆所言,那刚才到底是什么人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来过了,这一点让我深思不已。看着彬彬有礼的周家老婆,我实在想不到周扒皮这个平时专横跋负、欺负村民的恶霸,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老婆。
灵堂之中有几个和尚正盘膝在毛毡上,敲打着木鱼,口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听不懂的经文,大概就是什么《大悲咒》、《金刚经》什么的佛门经书吧。刘书记随即从台案上燃起几根香,祭拜了起来。但是接下来该如何向周扒皮老婆问起土罐以及他的尸体的时候,却成了一道难题。刚才周扒皮老婆已经明确表态了,我们应该是识时务为俊杰。但是此事关系到明月沟的未来,还不由我开口,刘书记便支支吾吾的问道:“妹子,这...我有个...事,想...”
周扒皮老婆眉目一锁,脸色骤然一变,道:“书记,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们..想看看..”刘书记顿了顿,继续道:“周队长的遗体,想问问你的意见。”
周扒皮老婆一听,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冷冷道:“步水已经下葬了,你们就别再打扰他了,行不?”
“但是这关系到明月沟几十口人的性命,我们必须要检查他的遗体,还希望妹子体谅一下啊。”刘书记顿时变得理直气壮,说得壮志豪云,无不让我心生敬仰。
周扒皮老婆闻言,也甚是疑虑,思付了半天,久久不肯做个决定。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中年汉子,其中一个见到我,很是惊讶,最后那个汉子神色慌张的将周扒皮老婆带进了内堂。我隐隐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个汉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糟了,我顿时恍然大悟!那个汉子便是那晚和周扒皮一起的人,他此刻肯定会告诉周扒皮的老婆我就是盗她女儿尸体的人,那到时候不光是我,可能毛子也会有危险,我暗自晦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过了半会,周扒皮老婆从内堂走了出来,一脸的愤怒,指着我说道:“原来害死步水的就是你!盗取我女儿尸体的也是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况且有的事情也瞒不了了。刘书记听了周扒皮老婆的指控,也着实一惊,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书记,你可一定要替步水做主啊。”周扒皮老婆哭诉道。
刘书记深感为难,道:“妹子,这件事人命关天,不可以草率下结论啊。”
“草率?书记,有人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的吗?”周扒皮老婆指着她身后的那个汉子,那个汉子随即点了点头,附和道:“书记,那天晚上除了这个小子,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咬掉了周爷的蛋蛋,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刘书记听完,随即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当时一想到老爹的死,气就不打一处爆发了出来,对着灵堂上的众人大声吼道:“你们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是欺负乡里乡亲!”然后有怒气冲冲的指向那个汉子,怒道:“那晚就是你和周扒皮打死了我老爹,这个仇我还没找你们报,现在还在这里危言耸听!”
那个汉子被我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声也不敢吭。周扒皮老婆随即将目光移向了那个汉子,那个汉子木然的站在原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刘书记见现场气氛不妙,随即上来劝道:“两位都别那么大的火气,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果事情属实,我刘某必定秉公办理!”
周扒皮老婆脸色难看,遂下了逐客令,道:“我们周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不管刘书记怎么说,周扒皮的老婆始终不买帐,最后我们就只得离开了周扒皮的家。当时我的更是怒不可揭,真是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那个汉子大卸八块,要不是刘书记现场劝止,恐怕早已经大闹灵堂了。刘书记对我说,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