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福也好奇她到底打甚么主意,便爽快应她:“好,那后日我便早一日来寻你,看你这丫头到底玩什么稀奇的东西。”
“表姐,明日你陪我一起去玉虚观找姑姑为我娘生辰斋醮祈福可好?往年我都是在娘亲生辰头一日去姑姑那里为她祈福的。”潘玉茹玩了一会儿又向她随意说道。
赵天福有些犹豫道:“我只怕姑姑不喜欢我……”
潘玉茹却不以为意道:“表姐你只管陪我去,再有姑姑头里救了你一命哩,你只嘴头子上说谢,还未买个甚东西去谢她。”
“姑姑是出家修道之人,她岂会要甚么俗世之物?”赵天福摇头道。
潘玉茹却说:“这年节下,我想你买些好茶叶,好香料去谢她,她是喜欢的罢。”
这话倒让赵天福喜欢,便忙说:“那我待会儿将宫中赏赐的好茶叶香料拾掇些出来,明日随你一起去玉虚观中谢她。”
两人商议好了,潘玉茹在宅子里到晚间与赵天福和沈氏等人吃了晚饭,方回宅去。
第二日起来,家中内侍驾了马车,赵天福带了送与妙远的礼物,与潘玉茹一起往玉虚观中去。到了屏山脚下,内侍停了马车,赵天福提了礼盒下车来与潘玉茹一起携手踏上屏山的山道,往山顶的玉虚观中去。
到了玉虚观中,小道姑近前来迎着两人却说:“真人前日着了风寒一病不起,怕不能为施主斋醮祈福了。”
“姑姑病了?”赵天福和潘玉茹闻言两人互看对方一眼,俱都有些吃惊。
潘玉茹微有些失望得道:“那我每年为娘亲生辰请姑姑斋醮祈福,今年是不行了。”
在一旁的赵天福却拉拉她袖子道:“表妹,你只要心诚,为你娘亲烧一柱香也是一样,天上的神仙每定能知道你这心意,那赐予你娘亲的福寿断不会少。”
赵天福的话潘玉茹是句句听得,因此她这么一说,潘玉茹便立刻对小道姑敬真道:“那便劳烦小师傅先带我每去瞧我姑姑,瞧了她病,我再出来替我娘亲烧香祈福不迟。”
敬真应了便将两人引着往后面妙远房中去。
进得房中,赵天福便闻到除了那熟悉的檀香味外,还有一股子药味。
将手中的礼盒往屋中的桌子上一放,赵天福和潘玉茹走到床榻前,敬真将床帐用帐钩挑起,对躺在床榻上闭眸躺着的妙远轻声喊了声:“真人,你的两位侄女儿来瞧你了……”
妙远这两日心情不郁着了风寒,发了两日热,身子发软,头发昏,正在床上躺着昏睡,耳中听得小道姑敬真说“两位侄女儿”,心中忽地一窒,随后费力睁开眼来,见床榻前果真站着潘玉茹和那冤家。
“你每怎的来了?”妙远有些虚弱的问,一面问一面挣扎着想坐起来。赵天福方欲上前搭一把手,哪知敬真比她更快一步,上前将妙远扶了起来,在身后垫了个靠枕给她靠在床头。
见姑姑一脸病容,面色苍白憔悴,青丝散落的粘在有些薄汗的额间,赵天福禁不住心中酸涩心痛无比,但面上又不敢显现出来的。便强自忍着,微红了眼圈道:“姑姑,这是怎的了?为何病得恁重?”
潘玉茹一歪身坐在妙远的床榻边道:“姑姑定是忘了,明日十二月廿一是我娘亲的生辰,每年在我娘亲生辰头一日我都要到你这观中来请姑姑为她斋醮祈福的。”
妙远勉力一笑道:“瞧我这两日病得连表姐的生辰都忘了,今年我是不能替她斋醮祈福了,还请玉茹替你娘亲去别处做法祈福罢。”
潘玉茹摆摆手笑道:“这却不用姑姑费心了,才将表姐说只要心诚,为我娘亲上柱香也是一样,故此我瞧了姑姑待会便去外面三清殿中为我娘亲烧一柱香祈福。”
“哦,福儿所说不错……”妙远赞同道,复又将眼光扫了一眼她,见她微有些紧张的绷着身子,眼中俱是关切之色的望着自己,又有些痴痴呆呆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微悸,偏过头去咳嗽了两声。
不曾想妙远这一咳,倒将赵天福惊醒过来,想是才将自己只顾望着姑姑,傻傻的样子被姑姑瞧了不喜,故咳嗽提醒自己。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羞意上脸,微微在脸颊上现出了些绯红色。于是便没话找话道:“姑姑,头里你替我治病,救我一命,表妹说我只嘴头上谢你不实诚,此番……此番趁着表妹来替她娘亲斋醮祈福,我随她一起来,送你些官家御赐的茶叶和香料,福儿想你是出家之人,那些俗气的物事你也看不上,因此带了这些东西来送与姑姑。”
话毕,便忙去桌子上将那御赐的茶叶和香料拿来与妙远看。妙远看了看,微笑着点了点头。
趁着赵天福凑过来与自己看她带来的礼盒,妙远趁机打量她一番,看她羞意上脸,脸颊上微有绯红,又没话找话的说了这许多话,便明白她对自己仍是不曾断了念想。心中即刻觉着松了些,脸上那病色都退下去一分。
略将自己心中的起伏压下去些,妙远看着赵天福微微一笑道:“福儿有心了,多谢你思虑得当,你此番送来的东西,姑姑极喜欢。”
得了姑姑这句话,赵天福委实觉着自己欢喜得不知怎么说好,只差在她跟前蹦起来了,面上绽开堪比六月艳阳般的笑,眸子闪亮,咧开嘴呵呵只管傻笑。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听得潘玉茹说:“姑姑,表姐,我这便去为我娘烧香祈福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