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鸿涛进入客厅之后,家中的气氛就出现了异样,之前众人脸上的笑容隐约消失不见,所谈论的话题,也都不再继续下去。
一时之间,陈鸿涛和王瑾兰夫妻二人,成了老陈家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陈鸿涛一身新颖的白色唐装,显得风度翩翩,与家中男子保守的中山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王瑾兰的淡黄色锦缎旗袍,也透着端庄雍容的气质,夫妻二人极为登对般配,站在厅堂中就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
陈鸿涛笑着给众多长辈打招呼问过好之后,老爷子的警卫员杨凌泉,也拿着陈鸿涛送来的大包小裹走进了正堂。
“爷爷,前一段时间我在琉璃厂那边发现了一个上好的榧木棋盘,特意买回来孝敬你,这张棋盘不止是木纹美丽,有着特殊的香气,而且因为榧木有弹性,所以即使长时间打谱下棋,也不容易肩疼。”陈鸿涛示意杨凌泉将包裹棋盘的油纸打开,笑着对陈老爷子献宝道。
“还没学会怎么挣钱,就大手大脚败家吗?退回去,我用不着这种东西。”老爷子板着脸,语气透着淡淡的严厉对陈鸿涛道。
面对家中众人的目光,以及老爷子的冷漠责备,陈鸿涛丝毫不以为意,非但没有尴尬,反而嬉皮笑脸对着上首位的老妇人道:“奶奶,瑾兰帮你准备了一些血燕窝和阿胶,唬保管你穿上年轻一大截,重现以往雍容华贵的风采。”
“就你嘴甜,孙儿和孙媳妇准备的东西,我会好好用的。”老妇人透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像是很溺爱陈鸿涛一样。
不同于家里的小字辈,对老太太充满的敬畏之意,在家中,只有陈鸿涛敢和老太太这么说话,这也是他回到园林这边唯一的特殊待遇。
看到自己丈夫一脸不正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王瑾兰心中暗暗感慨的同时,娇颜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不少。
老爷子虽然表面上很严厉,不过面对脾气很好的陈鸿涛,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任由警卫员将榧木棋盘收了下去。
不同于正堂中的大多数陈家长辈,就在陈鸿涛和王瑾兰进来之后,坐在裴应驰身后小胖丫头裴娟白净的胖脸上,一直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显然是之前不知道王瑾兰与陈鸿涛的夫妻关系。
不止是裴娟,就连她身边神色透着死灰木然的裴娜,毫无生机的神色都是一动,而少女神色惊讶的变化,却被陈鸿涛看在了眼中。
“鸿涛,你爸妈怎么还没来?”与裴应驰坐在一起的陈正光对着陈鸿涛出声问道。
“他们可能是有正事,让我和瑾兰先过来,估计耽搁不了多长时间。”陈鸿涛一脸笑容,带着王瑾兰走到父母空着的座位后面站定回道。
在老陈家并没有三代子弟的座位,虽然父母的座位空着,不过陈鸿涛也没有死皮赖脸坐在那里,给老爷子借题发挥的借口。
“鸿涛,听说你自主择业接手明珠集团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打个招呼?”陈鸿涛的大伯陈正光虽然没有笑容,但也没有冷意。
除了陈老爷子之外,家中的这些亲戚至少表面上还是能过得去的。
“我跳伞受了伤,在家闲着又没什么意思,恰好我妈也管不过来集团的事,所以我就去试试。”陈鸿涛脸上的笑容并不沉稳,带给人一种纨绔子弟之感。
“之前我们都到医院看过你了,怎么样,现在好没好点?”面对好脾气的陈鸿涛,陈正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挺好的,能吃能睡,在明珠集团上班也没什么事,正好很适合我。”陈鸿涛的笑语,让上首位的老爷子浓眉一簇,似是对于这个不上进的孙儿很是不满。
“鸿涛,在军校自主择业可是不小的事,毕竟人言可畏,外面很多人说的闲话都极难听,知道他们都说什么吗?说我们老陈家出了个逃兵……”陈鸿涛的小姑陈正丹一脸郑重,似是好心对着他道。
“闭嘴!”没等陈正丹将话说完,上首位的陈老爷子就一脸怒气打断了她的话。
老爷子雷霆一怒,偌大的厅堂中都鸦雀无声,唯独陈鸿涛脸上,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好像是吃了这顿不管下顿,吃喝玩乐得过且过的模样。
包括老爷子在内,整个正堂中再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鸿涛,可是脸上透着傻笑的陈鸿涛,却并没有解释什么。
此时并不是年、节,一家子因为陈鸿军会亲家的事,难得聚在一起。
原本这种难得的聚会,家里人应该讨论工作的得失,确定未来一段时间工作的方向,却因为陈鸿涛的到来,变得气氛极度压抑起来。
陈家第二代中,可谓是枝繁叶茂,共有四子四女。
长子陈正光组织部副部长,次子陈正云交通部副部长,三子陈正国辽东军区某摩托化步兵师长,小儿子陈正斌铁道部办公厅主任。
长女陈正雯军区总院副院长,次女陈正君外交部司长,三女陈正霞晖春县长,yòu_nǚ陈正丹也是国家电力总局司局级领导干部。
至于老陈家的三代,此时也有些在各大部委机关崭露头角,最为被家中寄予厚望的则是长孙陈鸿建,作为老陈家三代之中的‘领军人物’,陈鸿建24岁的年纪,就已经在组织部担任副处职务。
被定下亲事的陈鸿军,则是在铁道部上班,22岁就已经是副科。
除了那些在学校没有毕业的三代子弟,至少在此时看来,身在各部委机关的老陈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