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舒,也就是五夫人,挑了挑细长白嫩的手指,靠在椅背上说:“我来找你,当然不会是坏事。”
容华微微挑眉,略感兴趣地笑:“当然,我想五奶奶也没有这个闲情雅致一大清早来我这里做那些没用的挑衅行为。”
“当然。”邱舒抬起下巴,几乎是用下巴在看容华,她倨傲地说:“我可不是楚水静那些只长脑袋不长脑子的笨蛋。”
这一句话,让容华想起来,这邱舒和楚承珲并没有子女,所有楚承珲的子孙都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可是这很奇怪不是吗,她虽然不是楚承珲的原配,但也是在他原配死后两年就和他结婚的,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着,为什么孩子却没一个是邱舒生的呢?
邱舒似乎看出容华的疑惑,嗤笑一声,虽不优雅却很美艳,她以嘲讽的口吻却平静地述说了原因。好像关于这一点,她已经认命。
这是容华所不知道的事情,因为没有一个人,无论是父亲、楚承希还是她的男人们都不会愿意把这种事情告诉容华。在四岛上,人们以古老的方式生活,所以也有明显的男尊女卑的思想,虽然每一个男人都只有一个妻子,但却可以有无数的情人,这些情人不会被记录在族谱中,但这些情人生下的孩子却可以。
而邱舒嫁给了楚承珲后不久就被诊断出没有生育能力,楚承珲自然而然地就将关注转移到了可以生育的女人身上。
“这里每一个男人的后院都像一个战场,在这里牺牲掉的不仅仅是性命。”邱舒说:“我之所以没有了生育能力,就是被人害的。”
邱舒看着容华,容华沉默了几秒钟,扯唇一笑:“而那个人,是你的嫡亲妹妹邱莹。”她知道的其实不多,只能依靠猜测这说这些。因为楚承珲的长子就是邱莹所生。这个邱莹倒是厉害,因为她生楚兴的时候,楚承珲的原配还活着。
“对。”邱舒厌恶地皱了皱眉:“很难听的却很适合她的名字,不是吗。”
“这我可不清楚。”容华非常有耐心地与她周旋,但是显然邱舒没有忍太久。
她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为你父亲报仇,杀了楚承珲。”
此时客厅已经没人,容华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么你想交换什么?我不杀他的子女。”但下一次楚水静还敢对她起杀念,她就不会手下留情。
事实上,她觉得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就这样失去,没有能力留住才是最痛苦的。她想,楚承珲的罪孽在他死后,就由他的子女来还吧,所以他的子女都别想得到楚家一丁点的权力,所有。
邱舒有些烦躁,因为容华的姿态太过惬意,就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处,她不是没看到自己的价值而是不在意。她没有掌握好这郴谈的先导权,不过没关系,她还是可以把主动权拿回来。
“我知道你父亲是被冤枉的。”邱舒说,看着容华微微眯起的双眼,她心中的那一丝烦躁才消退了几分,对,就是这样,她不能让一个小女孩轻易拿捏住自己,这太伤自尊了。
“你可以提供证据给我?”但是容华并没有将主动权拱手让人的意思,即使她已经心动了,她面不改色,舒展了双眉,低头喝了一口清茶,说:“想要证明当年的事情,第一是所谓的我父亲与吸血鬼猎人——也就是他们说的我母亲的‘家族’之间的书信联系,这可真是不保险的联络方式。第二是吸血鬼猎人相关人士的口供。第三是当年的库房守门人楚宗钦。口供你应该是拿不到的,守门人也已经死了,就在第二年,呵。那么,也就是说书信在你手中?”
“不是。”邱舒觉得很挫败,她来就像是一个鼓鼓的气球,可现在就却对方的几句话扎破了皮泄气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筹码:“但我可以配合你拿到它,并且楚宗钦当年也留有书信以说明当年他所看到的事情。”
“那么楚宗钦的信呢?别告诉我还是需要我自己去拿。”容华其实更加心动了,她的确可以请海克斯娜去获得一份口供,可是这很难,因为海克斯娜表示容华暂时还不能暴露在教会的眼皮子底下,似乎是她的猎人体质还没有觉醒的缘故。在这样的情形下,海克斯娜要拿到一份满意的口供的确很难,需要花不少时间,而容华显然已经不想等待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让楚承珲死,而在此之前,她还要他身败名裂,尝一尝当年他父亲的境遇。
“当然,你以为我会拿出来给你吗?这不安全,我可不是你们这种天才,我们邱家也不是人才济济的大家族,能够突破七段内劲的人也只有一两个。”邱舒理所当然地说,但容华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她有一瞬间的停顿。
容华抬手抿了口茶,以此掩饰微微扬起的嘴角,放下茶杯,她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同意了?”邱舒还以为自己还需要费点口舌,但容华却同意得很爽快,那刚才她那副样子做给谁看?耍弄她?
“为什么不。”容华已经握有当年事情发生前后楚轩以及一部分欧洲人的行踪记录,但并不完全,而且也没能很好地串联起来,所以现在证据的关键还是楚承珲手里的信和楚宗钦的信。
“我希望等楚承珲身败名裂后,你要出面证明邱莹和他在这件事情上一起密谋过并且付出过行动,我要让她也受到大家的唾弃。还有,把邱莹的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