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翡翠烧是退了,可人一直恹恹的,阮志强夫妇只道她余惊未了,变着法儿讨她欢喜,还苦思冥想凑了张她之前说过的“礼单”让她过目,结果被小翡翠鄙夷了,“叔,这点小意思你也好意思拿出手?我都替你害臊!”
阮志强忍气吞声:“那你想怎么样?”
小翡翠大笔一挥,唰唰唰的写了两页;阮志强眼皮直跳地拿过来一看,差点没晕倒,这哪里是嫁妆?分明是抢劫!
阮志强咬牙切齿,问,“还有吗?”
小翡翠语气遗憾,“暂时这么多吧,我想起再说!”
“”阮志强已经无语凝噎了,他指着清单上面的一连串问,“其他的不说,为什么我的翡翠扳指和白玉花瓶会在上面?”
小翡翠“嘻”的一笑,“因为你要嫁侄女,总得表示一下诚意!”
“”阮志强忍无可忍,咆哮,“我就算了。那为何老李家的几盘兰花也出现在上面?”
小翡翠笑得很甜很天真,“因为阿双喜欢啊!”言下之意就是“阿双喜欢等于我喜欢,既然我喜欢,你当然要给我找来啦”!
阮志强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以为她有病的自己才是真有病!他公事繁忙,待了两天就要回去了。他本意是想带小翡翠一起走的,小翡翠也是那意思,但锦无双坚决不同意,阮志强顾虑到小翡翠生病,有女朋友陪着总是比较好的,也就勉强同意了,但要求小翡翠一定要回家过年,并特意向锦无双声明“这是最后的让步”,锦无双有心留小翡翠过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送走了阮志强夫妇,锦无双回了赌城一趟,然后带小翡翠出去散心了。她自己在南面有一座小岛,环境清幽,设备优良,她每年都会去待上一头半个月。她想带小翡翠去散散心,也算是弥补自己“忽略她心理感受”的过失,可小翡翠心里有事,对着靓景美人也兴致不起来,锦无双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你很为难。”她是平铺直叙,而非疑问的语气,“如果你为难,我来替你处理。”她说,“我之所以不再插手,是因为牵涉到你的家庭,我想你也许想自己处理,但是,如果你为难,哪怕有一丝一毫,我也可以替你解决。”
小翡翠苦笑一声,“不!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其余的,就由我自己来解决吧!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解决!”
锦无双默默的揉了揉她头发以示安慰。
小翡翠年二十八前赶回到阮家。
平平静静——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春节。在她回来的第二天,刘雪华俺按捺不住,有主动来找她,问她和香菱被绑架的事,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小翡翠淡淡的用锦无双打发阮志强的说辞打发了她,刘雪华问那那些犯人呢?怎么处理?小翡翠作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逃了。阿双和警察局她们还在追捕!不过那里近边境,怕只怕逃出去了。”刘雪华松了一口气,要真是那样就好了,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钱,至少保住了一切!她假惺惺地安慰了小翡翠几句,让她安心修养,就走了。
小翡翠看着她走出去,脸上伪装的淡淡笑着的脸便冷下来,最终面无表情。
年后,阮香菱便被安排到日本读书了。小翡翠亲自送的行。阮香菱泪眼盈盈泫然欲滴,小翡翠伤感,难得温柔地抱了她一下——违暌多年的亲密,阮香菱眼泪一下子收不住涌了出来,小翡翠想到自己现在对阮香菱温柔,日后还不知道要对她母亲下怎样的杀手,这样面上一套,背后一刀,跟刘雪华有何区别?她心里十分不舒服,抱着阮香菱的手便冷冷的松开了,只是阮香菱抱她抱得很紧走不开才没动,只是面上十分难看,刘雪华也注意到了,只道小翡翠不喜欢人接触,便柔声着劝阮香菱松开了手,送了她入闸,两母女隔着闸口依依惜别,情节十分动人,小翡翠静静地看着,默然无语。
她们搭车回家。一路上,刘雪华都意图说点甚么,但都窒息在小翡翠冷凝又深沉的气息里。车入了阮家大宅大门,司机停了车要来开门,小翡翠挥手示意他离开。小翡翠发话了,一出口,石破天惊,差点没把刘雪华惊得跳起来——
“我知道你做的事。”她的语气平静无波,“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不要辩驳,听我说。”她看出刘雪华想辩驳,冷冷地说,“赌场发生的事,其实是一个设计,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怎么样的人,所以你不用浪费口水跟我争辩你没有,我只给你选择。”
“一,我报警,二,你自行了断。我并不建议你选第一个,因为你很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就算不是我也会设法弄成是,监狱很苦,你受不了的,而且,阮家名声会因你蒙羞,我并不乐意家里的人因为你而丢脸,而且,香香一生也跟着毁了,她不可能再留在这个家,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手无抓鸡之力,娇生惯养,除了那种下三滥的活她能干什么?而且,有你这样恶毒的母亲,她大概会心理崩溃吧?我想你并不愿意看到那样!所以,我建议你选择二——因为女儿离家求学,思念过度,精神恍惚,一不小心发生车祸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事是吧?你很清楚我是怎么性格的人,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保证她一生衣食无忧,不然,我连香香的安危也保证不了!”
“我给你二天的时间考虑,过后报警,你自己看。”
小翡翠说完,就要掀开车门下车,刘雪华呆呆地坐着,“凭什么?”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