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写道:
“啊啊,亲爱的芷妃,每一朵花都是新的,每一个人都是旧的,有种东西经久不息,我怎会如此幸运?如此文艺……”
“她为我哭了噢,我觉得,她的眼泪比我的要珍贵得多。但是!我不想为她擦掉那眼泪,我好幸福好恶劣,啦啦啦。”
“和芷妃合力做出的那道菜特别的咸。喝了好多好多杯水才把它吃光光。”
“和qín_shòu江芷吵架了,她一直和十一班的‘四条’聊天,我发誓,无论怎样我都不碰麻将,看到就烦!”
“她说她不会为我哭了,她给了我一个软热的拥抱,说,就算是强迫,也要牢牢抱紧我让我不再从她身边走开。我一阵恶寒,然而心跳太快开不出玩笑。”
“江芷带我去吃鱼丸粗面,接着又把她吃不下的东西全部塞给我,我为什么会乖乖听话不去拒绝导致胃胀,该进行脑门针灸的好像是我啊。”
“唉,多管闲事的芷妃,她最近当上小老师了,不想让她太累,我不得不鸡婆一下。”
“讨厌死了,当小老师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啊,早说嘛……”
“我坐在了芷妃的大腿上,连心一起。似沉似轻。”
“若是逃走的话,芷妃说要杀了我。好幼稚,好可爱,o(n_n)o哈哈。”
“近视了,第一个发现的人不是我自己,而是江芷。”
“江芷帮助我获得了大家的认同。我喜欢她,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一刻也不能等地在心里念着。喜欢喜欢喜欢……爱……”那个“爱”字没写完,是羞涩了吧?却写得很用力噢……
“江芷嘴对嘴地喂我吃药,另外,她还对我做了许许多多亲密的动作。我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她不肯理我。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我最受不了的是她和我冷战。我对她说自己病入膏肓。是啊,她的笑让我病入膏肓她的吻让我病入膏肓她的触碰让我病入膏肓她的淡然让我病入膏肓,同时,让我走上了穷摇路线。”这说的是江芷第一次对她动手动脚后的情形。江芷看不下去了,太难过,太开心,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又太要命。暖目,温心,鼻酸,最后涌成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内疚。
已经释怀。长期的不解和患得患失通通见鬼去了!这才意识到,日所思夜所想的问题有多可笑,有多让人痛心。怎么可能不爱?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呢?!!
对比她在微博上的废话,这深刻得多了。这是她写给她自己看的,不是面向大众的,带有温度的文字悄无声息地藏在其间兴奋莫名飘飘自赏呢。又诚实到不能再诚实。
赵穆橙是个闷骚的家伙,偷偷摸摸地写下心里话是她会做的事啊。先前对她误会实在太深,由此而引出的忧思更是可恶。
江芷想要收藏特别心动的内容,她慌张地撕下了一页放入口袋,又觉得另一页的句子也蛮不错的,她再次撕下了一页,做贼似的有些手颤地捏着。嗯?这一页的也好,还有,那一页的也要。
糟糕了糟糕了,这日记本完全成了四不像。她没有办法平静下来,颤抖着整了整本子,将之塞进了外套的大口袋中。
天气越来越冷。她抖得厉害,把脖子上的棉麻围巾又绕上一圈,她跑出宿舍。行人匆匆,她也匆匆,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内心早已泛滥成灾。她知道赵穆橙在哪,这是无比强烈的第六感,她可以一次就猜对。穆橙……江芷在心上唤她的名字,想快点见到她,她也想她的,想得快要发疯。发疯,就发疯吧无所谓啊,她奔跑着,有点狼狈……
琴房里,赵穆橙一边用一次性筷子夹薯片吃一边兴趣索然地呆望班上两个同学的羽毛球对打。
留着爆炸头的那名女生问她,“是不是很无聊,我给你带的么?”
“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这种情况我们通常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一定是本高深的好书。荞麦人!”赵穆橙的脸上仍有明显的伤口,还有被指甲刮过的几道痕迹,不过倒是比前天要好得多了。
“穆橙你真是会损人。太不可爱了。”
赵穆橙得意一笑。转身坐到钢琴架前的黑色皮面座椅上……她止住了笑容,眼神凝定,慢慢地趴在琴键上。
“诶,穆橙,不是听说和你住一起的女生是念设计的嘛?”
“嗯。”赵穆橙皱了皱眉头。
“太妙了啊,她的美术功底应该很好吧,根据基础人体结构,你给上张全身照,她基本就能画出你的裸/照了。当然啦,前提是你的内衣别塑形得太过分哈哈哈。”
“别扯任何跟她有关的话题。不爱听!她又不是透视眼,她还看不到我衣服里的蓝色项链呢。”赵穆橙抬起头,正好对上赶到门口的江芷的目光,江芷的长发乱散在肩上,苍白的面容尤
其精致。她穿了一件工装大衣,束有腰带,多了几分英气,不过这也难掩她出色妩媚的姿容。
天气像是应景一般变得不好起来。打雷打得外面的汽车防盗装置拼命地狂响。吵死掉!
“不要看我。”赵穆橙遮掩着脸部的伤口,对了,手上也有伤口,她又提议道,“也不要看我的手。”再转念一想,脖子上也有皮带抽出的伤口,她无力地疲惫地说,“江芷,你把你的眼睛挖掉得了。”
江芷是震惊地在看她。疼痛爬满了心间。
“不是又懒得理我么?走啦走啦。祝你半路中风。”赵穆橙索性背过身去,赌气地说。
要怎样形容这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