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礼部尚书府,要么跟来,要么你自己回去,两样任凭你选择。”夜奴没有兴致与纪江还继续调笑,不等纪江还的回答,她已经想前走去,街道上琳琅满目的物品瞬间变得毫无吸引力。
夜奴知道她必须去面对这件事情了,索叔扬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可是这一个月全凭他自己拿主意吗,索迩宕要是执意让索叔扬纳妾,就算索叔扬在不愿意也要答应。
深夜到访,夜奴远远地站在里礼部尚书府大门口前的一处拐角处,礼部尚书张灯结彩,府里恭贺词连连不断,各路大人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在露天的园子里畅谈,唯独漏掉了骠骑将军与他的爱女柳姿虞,这意味着礼部尚书与骠骑将军府的关系就此断绝了吗?夜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睛看清眼前的世态炎凉、冷暖之别。
“虞儿。”处在门口亲自招呼着往来官员的索仲樊眼尖的瞥见站在拐角处不起眼的夜奴,他抛下宾客笑着来到夜奴的面前,问道:“来了,怎么不进去?”看来索仲樊完全不知这次礼部尚书索迩宕大摆筵席,唯独没有请骠骑将军柳展骑与他的女儿柳姿虞。
“难得礼部尚书府里还有认识我柳姿虞的人。”在夜奴说的话中流露出嘲讽之意。
“虞儿,你这话未免说得太见外了吧!你与三弟好事在即,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虽然我对三弟成见颇多,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不予他计较了。”索仲樊有说有笑地拍了拍夜奴纤细的肩膀,昔日冰冷冷的态度转换上热情的对待。
夜奴努力地想从索仲樊笑容中找出一丝破绽,可是他的笑容太过真诚了。在骠骑将军府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从奶娘口中得知索仲樊并非嫡妻所生,所以索迩宕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因此他内心便有诸多的不平衡,甚至将他母亲病死的原因耿耿于怀,而至于她母亲是如何死的,外界只是传闻是病死的。
“想必是二爷多心了,今日我并非受到邀请,甚至索大哥的新娘也不是我,我和你一样,索迩宕的眼里根本就只有名利二字”她的话十分生冷,带着满腔的怒气。
夜奴不知道着怒气的源头是什么,恐怕她是对索叔扬产生了依赖性,对于曾经围绕在自己身旁的人如今不再是自己的了,心中难免失去平衡。
“怎么可能?”索仲樊不敢置信地回想起当日他送柳姿虞回到礼部尚书府时,父亲口口声声地要他不要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原因就是她是他三弟看上的女人。
“世事无绝对,我只是对未来的新娘子感兴趣。”夜奴越过索仲樊的身子。
“虞儿,这件事情我会向父亲问清楚的。”索仲樊拦住夜奴的去路,他虽然对这里的一切都颇为厌倦,但是这里毕竟是他的根。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我只知道三弟对你有情,不知你对三弟如何?”
“呵呵……既然我口口声声称呼他为索大哥,当然只有兄妹之情。”
“真的吗?”
“我不曾欺骗过谁,甚至对索大哥。”夜奴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索仲樊让出路来,夜奴虽然对待会会发生的事情产生畏惧,可是她必须替真正的柳姿虞争取。
雪在飘,风在吹。
夜奴回想起昨夜索迩宕虚伪地尊称她为是侄女,并且将即将成为索叔扬妾侍的通政使司沈大人之女沈果果带到她的面前。她这才明白,原来她丢失的不是索叔扬,而是比索叔扬更为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女儿家的闺誉,早在她未曾代替柳姿虞的身份时,众人就一致认为她将来会是礼部尚书索迩宕的儿媳,可是如今外面都传闻骠骑将军的女儿柳姿虞被礼部尚书的三公子抛弃了,她不在乎这些,她真正在乎的是阁主的看法。
“在想什么?”纪江还来到站在亭子里发呆的夜奴。